呂凡活了這麼大還沒有見過活生生的章魚,超市當然是凍的或者解構好的,鮮活的一般沒有,更不要提這隻非常小,連腦袋帶數隻肢體都附在窗戶上才巴掌大,而且顏色相當之奇怪,接近玻璃的灰色肢體上閃爍了幾下藍色的圓環,如同外星生物般詭異。
他呆呆的盯了那章魚一會兒,眼見著章魚不僅沒有離開或者消失——管他的是不是幻覺——反而往上爬著出聲發話了:“呂凡是吧?”
操,將月啊,是什麼不好是章魚。
呂凡心裏吐了句槽,嘴上道:“是啊是啊,將哥你怎麼來了?”
“晚上楊西的戲,我試戲完了,閑的。”將月的語氣要多和氣有多和氣,如果不是楊西拖著呂凡見識過“真麵目”,他恐怕也會覺得將月是個鄰家大哥式的積蓄人物,“今天下午那事鬧得挺大的,來看看你。”
“不用不用,謝謝將哥。”
“沒事,我就是路過。”將月溫柔的道,“其實你們和陸程那也不是大事,可能有些誤會,誤會解開就好了,你覺得呢?”
“那當然。”不管怎麼說,這空口白牙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呂凡趕緊道,“將哥說的沒錯。”
“聽哥一句勸,退一步海闊天空,有些事不影響你就不要計較了,計較多了自己也不舒服。”一邊說一邊章魚身上的藍環就亮起了豔麗的光彩,仿佛霓虹燈般耀眼,“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
“將哥說的是。”
將月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又廢話了兩句就離開了。呂凡呆了一會兒,等到確定人走了就趕緊在隨身包裏一陣翻找,這次出來以防出現無法上網的情況,他特意帶了一些消遣的東西來,羽毛球、網球之類的東西就不談了,其中一本野生動物大全他可沒忘,厚重和磚一樣他還是帶上了。
翻到海洋生物那一章勿勿遊覽而過,他慶幸的是將月的特征還算明顯,一找就找著了,等看完後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氣,丫果然和楊西說的一樣可怕。
門被推開了,楊西探進個腦袋來,道:“你餓不?”
呂凡頭也不抬的應道:“有飯?”
“傅導請了廚師租了附近一間房。”楊西嘴裏塞著什麼,含含糊糊的道,“可好吃了,是自助的,我給你打一份?”
“行,要多點葷的!”
“你都不鍛煉,再吃這麼多肉身材要走形了。”
楊西的聲音遠去,不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手裏拎著兩個飯盒,打開其中一盒果然滿滿的葷菜。呂凡不客氣的拿起筷子,邊吃邊道:“你也沒吃?”
“我吃過了。”楊西把另外一盒放好,“這是帶回賓館的,我這不是在鍛煉嗎?”
呂凡怔了下,打量了會兒楊西的身材,道:“你還在鍛煉?”
“是啊。”楊西舉起胳膊做了個健美動作,“怎麼樣?有沒有小包子?”
“沒有。”
呂凡毫不留情的批評後開始埋頭大吃,說實在的,傅宇請的廚師手藝真不錯,這是他印象中最好吃的劇組餐,算上重生前。吃著吃著他想起將月的事,便把那本動物大全扔給楊西,道:“你猜將月是什麼動物?”
“蛇。”楊西立刻道。
“不是。”呂凡回道,“蛇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啊,冷血動物,還嚇人。”
楊西望了望天花板,點頭道:“也是。”
“他比較少見。”
“多少見?”
“基本上看不到。”
楊西一聳肩膀,以篤定的語氣道:“肯定是水裏的。”
操!
呂凡瞪著楊西,含著滿嘴的肉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蟲啊!”
“我不介意當你肚子裏的蟲啊。”
有那麼一秒呂凡覺得楊西笑得未免太燦爛了,簡直和小太陽一般耀眼,而且完全不合情理。他盡力忽略背後的邏輯關係,淡定的岔開了話題:“他是章魚。”
楊西似乎完全不介意,不僅沒有戳穿反而還非常配合的翻開了海洋生物那類,問:“哪種?”
“藍環章魚。”
楊西讀著那一頁,越讀臉色越差,看完後眉毛吊了起來一付詭異的表情:“世界上最毒的生物之一?沒有解毒劑?中毒無症狀一小時後突然毒發?”他發出嘖嘖的聲音,“丫還會變色,環境怎樣就變成怎樣,還有尖嘴?連潛水衣都能咬穿?而且隻要咬一口就玩完?這玩意兒居然還生性害羞?操,而且還這麼漂亮!”
呂凡有些想笑,他很久沒見楊西罵髒字了,師從秦衛衛之後,這位未來的王牌經紀人就以精神變態般的執著強迫楊西成為一個大明星,直往著成熟穩重霸道總裁的路子上狂奔而去。楊西在努力他看得出來,但成果嘛,隻能說氣質這玩意兒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