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呂凡和楊西過上了“走讀”生活,對他來說有一點最大的不同:這是他們的房子。影視城時雖然也住一起,但是北京的房子感覺是不同的。
比如楊西在回來的第二天就買了一盆多肉,小小的幹巴巴的,蔫頭蔫腦,為此還配了一個白陶瓷盆。晚上覺得這個盆不好看,接近九點跑去大賣場又抱回來一個紅陶盆,再對著資料的配好了土和覆蓋砂石,一樣一樣弄好後放到南邊陽台上,不一會兒就跳出來向呂凡借相機,比劃了半天角度拍下一張照片,催促他在暗房裏衝出來,第二天再為了這張照片去配個左挑右挑的相框,最後換來牆上那麼一小張照片。
呂凡站在那張照片前,怎麼看都覺得各種拙劣,作為一個合格的狗仔以及資深營銷狗,他的攝影技術也是相當不俗的,至少黑漆抹烏的也要拍清楚明星的臉啊。
“你這個用光太醜了,背著光能拍出什麼來?而且居然還是路燈的光。”
“不是都說背光最有氛圍嗎?”抱著胳膊欣賞的楊西隨口說道。
“你這光也打得太死了,和剪影一樣,多肉的本體都變成一團黑了。你就不能等天亮再拍?”
“不能,沒關係。”楊西轉了個圈,故意扭了扭屁股得意洋洋的道,“我喜歡,這是咱家裏第一件裝飾,不錯吧?”
楊西說完就蹦噠著跑了,呂凡愣愣的看著這位“同居人”的背影,沉默幾秒後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咱家”這個詞感覺真不錯。
相比生活上的便利,楊西在片場就沒有那麼順利了。呂凡最近經常在片場晃悠,一開始的新鮮過後隻剩下無聊,尤其他這種沒什麼事幹的,如果和2015年一樣有手機還好,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探清楚附近網吧的位置再弄個包時卡,楊西上戲了就跑去刷刷網,經常一兩小時後再回去一看,楊西一條都沒拍完。
這次男二的角色令楊西吃了不少苦,演技以光速成熟起來,就連傅宇也覺得詫異,稱讚楊西是天賦型演員,隻有呂凡知道楊西為此在背後的付出。除了幫他刷新聞以及學習的時間,剩下楊西都抱著劇本在念念有詞,搖頭晃腦的像個瘋子,時不時還拉著他對戲,完全是瘋魔狀態。
對於楊西這樣呂凡是很欣喜的,他願意包辦所有家務令楊西“安心”練習,反正他也擅長做這些事——新發現,家務小能手技能點亮了——總之他做的很棒,但是楊西似乎並沒有從中“受益”。
“停——!”傅宇怒吼道,“停停停!楊西,你是沒學過還是……靠,你是沒學過!你他媽過來,我教教你怎麼倒!”
戲拍到“傅宇被片場黑社會騷擾,李助趕來打跑了小流氓,救下傅宇”這場,怎麼看怎麼是場“英雄救美”,如果主角是將月的話。想想現實中的傅宇模樣,立馬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楊西看著傅宇做出一付不勝嬌羞的樣子倒地,仍舊維持著微笑的表情,但是呂凡已經受不了了,雖說外貌不代表一切,但是看著一個胖如豬的男人做出一付嬌弱無力的模樣還是令人有些不適應——說起來丫怎麼又胖了?
呂凡正琢磨著呢,那邊傅宇已經罵了起來,導演都罵人,與柳飛那種和風細雨帶著毛刺的聲音不同,傅宇罵得極具街頭風格,每個髒字都富有創意,沒有一個重樣的。
結果,罵完了楊西該怎樣還是怎樣,僅僅變得更加不自然了。
“你不能這麼演!操!”傅宇那聲“操”罵得中氣十足、聲震寰宇,“操,你又不是看場子的,演得像個小流氓算他娘的什麼事!?”
“那到底應該怎麼演?”楊西似乎也有點壓不住火了,眼睛雖然還彎著卻已經沒了笑意,“又生氣又胸有成竹,還要演得很厲害,這個有點難度啊。”他已經學會不去說“我演不了”,畢竟經過了柳飛的洗禮,他也不算是純新人了。
“你……”接下去又是傅宇的一頓創意花式罵人。
呂凡很無奈,托著腮邦子看場中這倆人陰陽怪氣的對話。時間是個問題,他們已經在這條上麵卡了兩天,傅宇一直不滿意,其實在他看來傅宇的要求也十足的無理取鬧,根本不可能達到,不過他能理解這其中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