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凡承認他被難住了,關鍵時刻的迎麵一拳,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避免或者渡過難關,但是又被他自我否決了,陳庭擺明了是來找麻煩,不,應該說是陸程,或者陸程背後的勢力,他不明白為什麼華威要找麻煩,也有可能是雲平軒——管他的,他已經不在意了,唯一的問題是怎麼辦。
“我們可以貸款。”企劃部長聽完呂凡的描述後平靜的說,“融資也行,陳庭的紅利並不多,你該慶幸我們沒上市,不然陳庭可以在股票上做手腳,或者做更可怕的事。”
“我不懂金融。”呂凡疲憊的道,“我隻想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搞到錢?快錢,馬上就來,大筆,因為今年我們的賬麵營利相當不錯,所以付出的分紅也很可觀。”
“我們就連這麼點分紅也拿不出來了嗎?”部長疑惑的道,“盈利呢?”
呂凡不好意思的道:“投進電影裏了。”
部長更加警惕的道:“你投了多少?”
呂凡更加不好意思了:“有多少投了多少。”
企劃部長好久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後道:“我理解你們關係不一樣,但是光靠一部電影投入和收益是不能成比的,你投這麼多能收回成本就不錯了。你這樣讓我覺得像是才入行的有錢人,以為電影錢投越多就越是賺錢,票房上的利潤不是一碼事。”
“我知道我知道。”呂凡有些頭大了,“反正就是想辦法找錢吧。”
“我會想辦法。”企劃部長站了起來,“但是不保證錢夠。”
呂凡覺得臉麵無光,不僅是因為付不出錢更由於他被這種低級手段卡住了,另一方麵也有另一個疑問。吃午飯時,楊西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你有沒有想過是有人在裏麵搞鬼?不然的話他往年都沒有這麼急著要錢,今天突然在這時候來要錢幹什麼?他又不缺錢。”
呂凡揉著臉疲憊的道:“我很希望當年他和你一樣把股份都交出來。”
“不會的。”楊西笑起來,“他是用房子入股的。”
呂凡猛然抬起頭來:“對了,房子!”
陳庭當年那套房子如今漲了幾倍的價格,畢竟地勢不錯而且年代又新,呂凡被這麼一提醒想起來,立刻做出了決定:“賣房子。”
“你舍得?”楊西笑得很賊,“我們的回憶啊。”
“這時候顧不上了,完全舍得!”呂凡瞪了楊西一眼,恨恨的道,“那房子一直做的員工宿舍,我租個房比這便宜多了,而且他用房子入股的,但是房子一直沒發揮作用,要麼退掉這部分股要麼賣房子,房子是公司資產。”
“但是房子是他的名字吧?”
“……我不懂其中的問題,反正有人會懂的。”
事實是,企劃部長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半點激動,問:“你們當初簽合同時劃分了具體的入股形式嗎?使用權?所有權?抵押權?”
“……好像是使用權。”
“什麼叫好像?”
“你等一下。”
呂凡在辦公桌下麵一通翻找,最終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他們當年的合同就這麼擠在一堆文件檔中間,楊西的股份早就消失了,而陳庭那部分則清楚的注明了“以房子的使用權入股”。
“年限都沒寫。”部長看完後淡定的道,“你還真是放心。”
呂凡煩惱的抱著腦袋埋到桌上。
這件事解決起來很簡單,有那麼一瞬間呂凡以為又要楊西去“騙”了,這無可奈何並且不可原諒,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麼勸阻楊西——他永遠不會放棄,即使楊西永遠“長不大”——令人意外的是楊西采取了另外一種做法。
陳庭的催款通知再次到來的第二天,呂凡拖著腳步到家後,楊西給了他一份名單:“我找了一些人。”
“什麼人?”呂凡有了準備,淡定的拿過名單道,“不會又是什麼黑社會垃圾王吧?”
“不是,是一些有意向投資電影業的人,他們想試試水,在別的行業賺足了錢總要拓展一下。”楊西嚼著熱騰騰的披薩道,“我聯絡了一下,他們有興趣而且我們需要的這筆錢正好又不多……我是說相對來說不多,所以,開個會討論一下,也許我們可以借到更多的錢。”
呂凡看了看那份名單,又看了看楊西似乎漫不經心的臉,過了許久才找回聲音:“我以為你會去騙。”
楊西挑了挑眉毛:“我們認識幾年了?”
“快六年了。”呂凡算了下道。
“人總是會變的。”楊西含糊的把臉埋進披薩裏,“我也許出身的根不對勁,但是我有你,所以還是會有好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