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甘青司:他不是人(1 / 3)

半月裏,甘青司都在房內打坐修養。

“幹事情!幹事情!”江溢推門而入,“你趕緊去拉住若兒,大師兄下落不明,他非衝著去找!”

甘青司下床,問道,“席真師兄怎麼了?”

“我們回昭溪那日,碧華傳來消息,說是新的護靈人失蹤讓各門警惕。大師兄便帶著一路人趕往淮州查探,可至今未歸,淮州傳來消息,並無夢嶺子弟入城。”江溢急道,“若兒現在的身子,他去幹什麼啊!我跟著去便行了,他硬是不依!”

甘青司剛到桃夭苑外麵,就見席若白提劍走出門外,席斐靈和左銘一左一右站著,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都收拾好了?”甘青司問。

席若白點頭。

甘青司一搭江溢肩膀,“走,收拾行李去!”

氣得江溢想咬人!

五人出發前與夢嶺弟子集合,席子期一見江溢便側過頭去。

因為三人受傷,一行人的路程免不了延長,足足花了五日才趕到淮州。

“淮州城護靈人高陽見過二師兄、五師兄、七師兄。”少年笑嘻嘻向眾人行禮。

席子期頷首,問道,“淮州無門人子弟來過?”

“在淮州是未曾見過的。”高陽眨著興奮的桃花眸,“師兄幾人前來所為何事?”

“大半月前,你大師兄趕往淮州的莫家村,按照門人規定,要先到府城與門中弟子接洽。可在你來信中提到並未見過門人,我們便前來查探。”席子期心下焦灼,若是未來淮州,那便是路上遇襲,看來要往回一趟。

“席真大師兄是未曾來過,可早前東吳丹生有一行人來過,也是半月前。”高陽一拍手,“對了,他們是去往莫家村方向。”

“莫家村到底是有什麼值得他們去的呢?”左銘疑問。

高陽皺眉,“我也不知,淮州城以外所有村落都是其他門派駐守,少有來往。”

“我們即刻動身前往。”席子期道。

“師兄,請讓高陽陪同前去。”他小臉收起笑意,懇切道。

席子期點頭。

淮州出城未久,眾人都在歇息,左銘席斐靈和高陽年紀相仿,大多圍在一起嘰嘰喳喳。

甘青司感歎,“年輕就是好。”

“別說得好像你已是古稀之人一般。”江溢扔了個水袋給他,兩人坐在地上大口喝起來。

“你上次和席伯父說的原因是假,席二師兄才是真吧。”甘青司的話讓江溢發愣。

隨即他半頷首道,“你可知聚沙江那日他說了什麼?”

甘青司搖頭。

“他說,死也不要我救,他痛恨修鬼道之人,更痛恨我。十餘年他的想法都未曾變過,我留在門中隻會讓他更難受,我也不希望如此,還不如離開的好。”江溢並不是在那一瞬間決定的,隻是他突然發現行屍的撕咬比不得席子期的話,所以一直以來猶豫不決的離開也不是那麼神傷了。

“如今各大門人修鬼道的不少,我以為總會有被世人接納的一天。”甘青司這一路從東吳到西越,就是在四更天也發現不少。

“人不同,所遇不同罷了。席桑讓有一天或許能接納鬼道,但他不會接納我。”江溢自從離開後便很少笑了,花仙江無浪也不再逍遙灑脫。

“修鬼道,不容易吧。”

“曆經磨難。”

四個字道盡江溢的滄桑,甘青司怎會不知,鋌而走險選擇修鬼術,又有幾人願意。鬼術之後屍陣能對付,可苦的終究還是這些從小受靈力熏陶之人。

兩個時辰的路程,眾人在亥時到達莫家村。上次來時,莫家村便是這副死寂模樣,如今在夜裏更是陰森。高陽明明比左銘高了半個腦袋,卻害怕得抱緊他手臂。

席若白掌心一揮,一個乖巧的小男孩站在他麵前,道,“若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