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漸小,殘敗不堪之景也愈發清明現在眼前,唐嶸怒形於色,目及這半零不落的山穀,憤慨而言,“尋蹤穀定不忘此仇!他日必將加倍奉還!”
尋蹤穀弟子抑鬱不平,悲憤交加的心難以平複。
“唐嶸有愧諸位同仁,竟不知賊人在穀中布下這凶惡的封屍血沼,釀成如此慘劇,待找出元凶,唐嶸必將以死謝罪。”
君又歎道,“若唐穀主真那般做了,反倒中了敵人下懷。如此不值,唐穀主需多為尋蹤穀考慮才是。”
“是啊,這封屍血沼百年間都未曾出現,敵人之高深可想而知,如今必要加緊各門人手才是,若無人鎮守,怕是又會出現丹生那般悲劇啊。”南越勸道。
唐嶸長歎,“多謝諸位。如此想來那山鬼謠說的怕是不假,滅丹生滿門者或許另有其人。封屍血沼非通靈者不立,怕是有人暗中嫁禍於他,好讓我們轉移方向,實則暗度陳倉。”
張彥中沉思許久,“封屍血沼必要靈鎖靈屍,方才的封屍血沼中應是丹生之人。”
“可如今有幾人能布下這等陰邪的法陣?布陣之人需得靈力高深者獻祭,百家中能有幾人?”趙文斌暗歎,“看來我們這些年過太平靜了。”
“此陣難探查更難立,先不說我多次與嶸兄在此相談百家盛宴之事都未曾察覺有人布陣,今日百家名門皆臨竟無半分感應,如此大家還是立即傳信回去讓各門咒術師仔細排查,以免慘事重現。”徐慕臣提議後各門長老皆是首肯。
“唐穀主,我門定會嚴尋罪魁禍首,還請穀主寬心。”南越道。
眾門皆是雲集響應,看得唐嶸感慨萬千,“多謝諸位同仁,嶸感激不盡。”
“山鬼謠一死陣便出,此事不能說與他無關吧,一個暴虐之徒,必然打著這些心思。”
當下不少人心生疑雲,“是啊,該不會是欲蓋彌彰才演了這一出吧?”
江溢冷眼掃過,“逝者已矣,還請留些口德。”
放過山鬼謠,大家又轉向另一頭,突兀的聲音傳入眾耳,大家不由得看向席若白攙扶的甘青司。
“這席七公子怎又與這修鬼術之人攪和在一起?”
瞬間眾人炸開鍋,更有甚者把席若白說得不堪入耳。
“兩個男子談情說愛倒是好臉呐!席七公子真是丟了仙家顏麵。”
甘青司眼眉一凜,“我與修仙之人在一起是用了你半分錢還是吃了你半斤米?”甘青司冷笑,“兩個男子如何?與你有半分幹係?他席聽歡不介意我,輪得到你來指點?我無從選擇生而為須眉紅袖,可有從選擇良人,所愛為娥我便疼她一世,所愛為士我便護他一生。兒童尚且知道三思而行,你一個大丈夫在這風言風語豈不難看?再者,席聽歡十一歲為夢嶺首席弟子,如今仙法高階氣門,方才不顧性命在陣內得你平安,你倒是和我說說你長了什麼臉有何本事立了仙家顏麵?”
那人被說得臉色鐵青,張口半天也不知道回什麼話。
“這封屍血沼要靈力者破,為何你卻破了?莫不成這事與你有關?”
“靈力本就與鬼力相克,你靈力能破,我鬼力就不能?”甘青司反問,那人頓時無言。
“這人是通都世子!”
“那個喪盡天良弑父殺母的甘青司?”
一時各類議論紛紛不絕。
“誰再敢胡言一句,我要他的命!”席若白漠然喝道。
商勳勃然大怒,“混賬!”眾人詫異一頭霧水的看他,“甘青司舍命救你們就換得你們這忘恩負義的對待?你們說山鬼謠是惡,他對待召鬼尚且有義,你們呢?什麼血陣可怖,最險惡才是人心!惡毒如此,你們就不怕修德殿前無常拔舌嗎?誰敢再胡言一句,我鳳簫吟定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