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若生你們現在就急著回去嗎?”一路上和他們解釋了大概,二人也提出立即回南梁的事,他們相助於自己,甘青司也想要好生感謝一番。
“青司,見你無事我們還是親自和父親交代一聲的好。”商顧影收到消息時猶豫了許久才告訴商勳,若非事務纏身,他定是要親自到衛海走一趟的,他們得趕回去和家人交代,不然幾位老人家不知在打擊中能撐多久。
“是啊,青司,熙兒成天哭著喊著要去找你,這回總算是有地方找著,我也得告訴她才行。”商若生釋然一笑,“若是得空,回來看看。”
感謝的話太多猶顯生分,甘青司也不再留,道,“好,你們一路保重。”
“你也是,需助時盡管找我們。”商顧影囑咐後不再讓幾人相送便和商若生一同走出客棧。
所有人打完招呼後,甘青司挪到席若白旁邊在他耳側問了幾句,而後回身向江溢道,“無浪兄,這回可不許打擾我。”
江溢劍舉到半空就想往他身上挨,“你再不走休怪我還驚利落。”
“不敢不敢。”溜煙兒似的,甘青司撈起席若白的手撒丫子就往樓上撤,三步並做兩步走一點也不含糊。
門一開一關動作很是迅猛,就連房梁都能抖些木屑下來,等房間剩下兩人後又恢複先前沉寂,一向多話的甘青司竟緊張到不敢出聲,就連眼珠子都沒能往席若白身上瞟。
沒等他心底抖擻完,一雙手就緊緊圍住了甘青司,肩頭熱源讓他很確定席若白抱了他,還抱得深入他心。這一下心裏頭慌亂全往腦袋奔,他準備的許多話都咽在喉嚨裏,半點也發不出來。
“夙冶……,”
“嗯。”聽到這聲甘青司好像才有了自覺,慢慢將手覆在席若白背間。這樣的動作自相遇以來他們做過無數次,可這次他的手環住對方後竟空餘許多,席若白在他懷中顯得格外纖細,他道,“席聽歡,你又不吃飯。”
“吃了。”
“那肯定沒睡好。”
“睡了。”
“聽歡。”
“嗯?”
“你是不是想我了?”
沉默片刻有餘,席若白微微抬起身子看向他,緩道,“思你若狂,恐你不知。”
甘青司乍然一聽頓了好半晌,“聽歡,你這樣會害慘我的。”
席若白在無數個夢醒時都在後悔,悔自己從未把話說清說明,這個人想聽到的自己從來無法坦然言明,他動了動唇,“夙冶,我——,”
“什麼都不必說,我都聽到了。席聽歡,我聽得清清楚楚,你賴不了賬。”驚雀台上一句未亡人在此刻骨銘心,箏空那一夜已是他畢生難求,君若動情雪滿頭,也是席若白早就對他說過最為動聽的情話。
席若白斂眉有些躊躇,而後又道,“夙冶,衛海那日……,我未醉。”
這話一完輪到甘青司傻眼,他嘴角動了動笑得暢快,“聽歡,你也會誆人了。”
“同你學的。”席若白笑了卻怎麼也去不掉眼中的苦澀,他極為小心的靠在甘青司肩膀,就怕他摟住的是夢中一縷青煙,輕輕一碰就散了。
“你真有好好吃飯?”
“嗯。”
手在他瘦弱的背脊遊走,指下蝴蝶骨似無阻隔,肋骨也在甘青司的觸摸中分明,他生怕多用一分勁就會折,“席聽歡,這本事你沒學好,誆人的技術委實拙劣。”忍住目中熱意,嗓音卻沒忍住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