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重地關上門,把自己鎖在裏麵,我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心裏的疼痛壓的我喘不過氣,真擔心我在下一刻就這麼死去。我沒日沒夜的抽煙,滿屋子的煙霧籠罩著我,我多麼想自己就這麼消失,可是自己猙獰的臉卻越來越清晰,它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看著我,讓我無從遁形。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了潔兒,她曾經是我的生命,我不能這樣任她而去,我要找到她,問她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我找到了潔兒老家的地址,瘋了一般衝出房間,直接奔向火車站。
淩晨五點的時候我到了潔兒的老家——宜賓。天剛朦朦亮,走過一麵玻璃的時候我看見自己雜亂的樣子很是難受,我不能讓潔兒看到我這個樣子,我買了一套衣服,然後去賓館開了一個房間,好好地洗了個澡,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潔兒就住在郊外,我從來沒有去過,但我相信不是那麼難找。準備好後,我叫了一輛出租車,給了司機地址,然後默默地坐在車裏想著見到潔兒時的情景,司機和我搭訕我都沒有聽見。
車大約開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那個地方,這裏是靠近市區的一個居民區,單門獨院的房子一溜煙排開,我問了幾個人,終於找到了潔兒的家。我敲了敲門,眼睛一直盯著院子裏麵,過了一會兒,屋裏出來一個人,是潔兒,我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潔兒見是我,當即愣在了那裏,過來開門也不是,不開門也不是,隻是喃喃地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沒有回答她,問道:“你為什麼要離開成都,為什麼要離開我?”
就在這時,她媽從裏麵出來了,老遠就問道:“潔兒,是誰啊?”我隻和潔兒的母親通過電話,沒有正式見過麵,估計她不認識我。
潔兒慌亂地搪塞道:“媽,是一個同學,沒什麼事,我出去一會兒。”說著走了出來,拉著我離開她們的家。
當聽到潔兒說我是她同學的時候,我幾乎停止了思想,以前那麼深厚的感情竟然被她這樣一句話給否定了,我茫然地跟著她,我冷冷地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這裏說話不方便……”
我掙脫她的手,大聲說道:“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一聲不吭就走了,當我知道你的消息,竟然是你要結婚了,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我們以前那些算什麼?逢場作戲嗎?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今天全部被你抹殺了,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我愛你,你是永遠也無法體會到的……”
“江崍,你別這樣說,我很難受。我很懷念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可是有些時候愛情是不能代替現實的,對不起!江崍!我對不起你!”潔兒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她轉過身不停地顫抖。一見到她這樣,我的心又軟了下來,我沒有了剛才的激動,輕輕扳過潔兒的肩膀,柔聲說道:“那麼潔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嗎?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是不是,潔兒?”
潔兒搖頭說道:“不是,我真的要結婚了。”
“你難道一點都不留戀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我留戀,但是我無可奈何。”
“什麼叫無可奈何?你就這樣一句話就打發我了嗎!”
“我沒有,江崍,就算我對不起,好不好?我這一輩子都是欠你的,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潔兒捂著臉瘋狂朝回跑。
我拉住她,將他擁入懷裏,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過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碎了,還得自己動手把它粘起來。
潔兒在我懷裏哭泣著,我仰望著天空,我知道我有淚,但我不想讓它流出來,或許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我會好好哭一場。
“潔兒,我們重新好好開始,好嗎?”
“江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忘記我吧!忘記我吧!”潔兒在我懷裏一個勁哭著說對不起。她說完後拉著我上了一輛出租車朝市區奔去。
我不知道潔兒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我也不想問,我隻想靜靜地享受和潔兒在一起的最後時光,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此以後,我或許就和潔兒形同陌路了。沒有挽留的餘地,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也許從一開始我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