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溫大媽再三確定好第二天出行的時間,莊秦又借口盯設計和裝修,硬是把溫曉寧拐跑了。
“我可還沒原諒你呢。”溫曉寧坐在車裏,悶聲悶氣的說道。這一個星期他快被突然變得純良無害的莊大老板嚇到了,之前那個霸氣的男人好像突然被人注射了大量雌激素,變得娘炮起來。
不但娘炮,還賢惠!
什麼噓寒問暖啊,喂湯喂藥啊,擦身換衣服啊。胃病是好了大半,但是他也覺得自己快得神經病了。
“我知道。”莊秦對他露齒一笑,白森森的牙齒反射著陽光,看上去特別瘮人,“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
臥槽!溫曉寧一哆嗦,總覺得事態發展不對勁兒。他用力的琢磨:“我一直沒問你呢,你怎麼知道我在泡溫泉的?”莫名其妙的進去不說,而且見麵就撒潑,撒完潑瞬間又變成了個好人,簡直就是間歇性蛇精病的症狀!
莊秦抿了抿唇,特別委屈:“你不帶我泡溫泉。”
溫曉寧嗬嗬冷笑:“你是不是覺得咱倆之前吵架這事兒,因為你照顧過我就能翻下一頁了?對,我就是這麼矯情,那件事兒不處理,咱倆永遠不可能有交集。”那天那件事兒是他心口裏痛,被人當成個玩物不說還大庭廣眾之下撕開臉……他又不是專業出來賣的,沒皮沒臉。大不了什麼都不要了,維持自己原有的生活就好。
莊秦歎了口氣,他就知道這幾天過的平靜生活隻是黎明前的黑暗,不過還好他想通了,否則這事兒還真麻煩。
“等回家咱倆好好談談,溫曉寧你知道嗎?你吐血那一刻,我嚇壞了。而且這幾天晚上我隻要睡下,就總夢見那一刻……所以我覺得,咱倆這事兒,必須要正兒八經說說了。”
溫曉寧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說心裏不感動是假的,而且他那天真沒有想到莊秦會回來。就在他疼的幾乎忍不住要喊康銘的時候,莊秦回來了,那一刻他簡直想哭,想把人狠狠的揍一頓,想了各種特別悲觀的事,到最後卻發現自己隻想摟著那個男人大哭一場。
幸好你回來了。
可是他的自尊又不允許因為這樣的感動就把之前的不愉快統統忘記掉。他很害怕,怕自己會變成姐姐那樣,陪上自己最後的尊嚴,鬧的不可開交。哪怕最後挺過了最傷心的時候,可是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了。這種不好是那種一直沉浸在灰暗過去中的不好,不會有人能理解,也不會有人比她更悲痛。
溫曉寧第一次來到莊秦家裏,看上去十分簡約的裝修,卻在細節的地方透出奢華感,整個房間大氣又明快,通透漂亮,讓人忍不住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莊秦現在常住的小區並不是那種很昂貴的小區,但是地理位置非常不錯,停車也十分方便,周邊設施更是齊全,總之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生活氣息。
溫曉寧換了鞋,走到陽台上,發現樓上養的葡萄垂了下來,紫紅色的葡萄珠兒隱藏在綠葉中一晃一晃的,特別誘人。他情不自禁的摘了一個塞進嘴裏,甜甜的葡萄汁瞬間溢滿口腔,無比鮮美。
“這個是樓上種的?可以吃嗎?”溫曉寧開心極了,他家也有個小院,溫大媽一直想中葡萄,但是從未成功過,隻能每年種點絲瓜向日葵什麼的。
“可以。”莊秦去廚房拿了一把剪刀,把葡萄藤上飽滿的葡萄串哢嚓剪了下來,“樓上是個開超市的,他媳婦就喜歡種這些東西,加上有個大陽台就特別方便,平時送給我們吃都吃不完……我去給你洗洗,你在沙發上坐會兒。”
溫曉寧聳了聳肩,跟著他走到廚房門口,靠在門口看那個男人挽著袖子洗葡萄。這個廚房挺大,快趕上他半間屋子了,有錢人就是這麼奢侈,有了別墅還不滿足,還要跟他們搶樓房,簡直萬惡!
莊秦把葡萄剪成一小串一小串的,然後倒了水果洗潔精來洗:“他家葡萄特別甜,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不過就算告訴我我也不會種,反正每年都有的吃。”
溫曉寧看著他在廚房燈光下變得特別柔和的側麵,還有仔細洗葡萄的手指,突然湧上一種有家的男人的幸福感,眼眶都有些發熱。他連忙揉了揉臉,清清嗓子:“你廚房東西挺全啊,還有烤箱?你會做飯?”
“會,在國外什麼都得自己動手,否則……那些老外做得東西難吃的要死,不吃又會餓,逼得你什麼都要學。你不會做飯?”莊秦捏起一顆洗幹淨的葡萄轉身塞進溫曉寧手裏,拇指在他唇上滑過,“我以前吃的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