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怎麼不痛,幾乎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作痛,無時無刻提醒我張龍對我刻骨的侮辱!但我真的不是一個天生窩囊的人,尤其在別人麵前,我寧願把傷痛自己忍著,不想別人看到我的軟弱,這是我作為男人,唯一能捍衛的尊嚴了。
我努力笑得燦爛,故意輕鬆地說:“一開始比較痛,現在不是很痛了。”
“胡說。”劉亞彤翻了一下白眼,然後拿著藥箱坐到我麵前,說道:“你還想騙我,以為我是第一天當醫生麼,就你這身上的傷,換做別人,早就疼得死去活來了。”緊接著,她的語氣就溫柔了很多,輕聲地說:“你也是的,疼就叫出來,我又不會嘲笑你,老忍著幹嘛。”
我嘴巴動了動,還是沉默下來,心裏流過一陣暖流,這一種被關心的滋味,真的久違了太久太久了,望著劉亞彤精致粉嫩的臉蛋,我由衷地說出一句:“劉醫生,謝謝你。”
她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個微笑,“這有什麼好謝的,給你治病是我的職責。不過你以後還是少和張龍這些人打交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的,你還是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吧。”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說:“嗯!”
劉亞彤接著過來幫我處理大腿上的傷口,她先從小腿慢慢往大腿上麵處理,這一次她沒有像剛才那麼用力,藥搽到傷口不那麼痛了,還有一種淡淡的清涼,挺舒服的。可慢慢地,她越搽越上,已經搽到我的大腿根部,我才發現這姿勢有點曖昧,而且她的頭發垂下來,偶爾碰到我大腿,癢癢的,令我神經不由繃緊,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她感覺到了我的不自然了,抬頭問我,“怎麼了,痛嗎?”
靠得太近,我幾乎能感受得到從她身上散發過來的熱氣,而且她又穿著單薄的襯衫,解開兩顆紐扣,在我這個角度,剛好能夠看到她領口的春光,那一抹雪白細嫩的溝,我看了心跳瞬間就跳到了極致,甚至出現了耳鳴,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連忙轉過頭去,可腦海裏麵怎麼都抹不去那一幕雪白。
“不,不痛……劉醫生,要不,就到這裏行了,我明天再來好了。”我結巴地說道。
她不是笨蛋,從我這個樣子自然能猜到為什麼,臉上升起一絲緋紅,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好,那我給你配藥,你回去宿舍洗完澡好好搽一下。”
拿了藥道了謝,我就從醫務室出來,雖然上了藥,但還是會很痛,大腿都腫了,尤其走起路來,更是痛得要命,一瘸一拐地回到教室,已經開始上晚修了,所有人都向我望了過來,看到我現在的狼狽樣,都笑了起來,尤其那幾個平時就看我不順眼的男生,更是在那裏大聲地冷嘲熱諷,說我考得高分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被人打成狗一樣。
對這些我已經有點麻木了,沒有理會他們,蕭瑟而又緩慢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拿出課本複習,可是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痛的,根本就沒有辦法集中精神,而耳邊聽著他們對我肆無忌憚的嘲諷,更是牽動了我的心神,無法專注。
大概八點鍾的樣子,和往常一樣,班主任例行來教室巡邏,他明顯已經知道了今天下午張龍打我的事情,刻意在我旁邊轉了幾圈,對我的滿身是傷是視而不見,隻是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向他求救,可看到他這冷漠的表現,我放棄了,也徹底地絕望。也難怪,他隻是一個給人打工的工薪族,怎麼會因為一個學生得罪張龍這種富家子弟?
說句難聽點的,我就是被打死了,他也不會出手幫我,這就是現實,而現實總是殘酷的。
第一次感覺到晚修是這麼地煎熬,兩節晚修下來,也沒看完一頁書,心情始終平複不下來,不停地想著今後要怎麼辦,張龍現在是徹底認定我和關月月有一腿,而且我還手打了他,他是不會放過我的,以他的勢力,我根本不可能鬥得過他,很有可能現在他就在教室門外等我!而且這是私立學校,老師隻是拿工資的,隻要不出人命,他們根本不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