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妙如今連個妾室都算不上,星辰客棧的夥計也隻是稱她一聲楚小姐,虧她還洋洋自得。
段婆子笑道:“哎呀妙妙愛麵子,哪裏還認我這個鄉親啊,人家攀上咱府裏的員外,吃香喝辣的,快活著呢。
楚傾言看的也來了興趣,段婆子一向與妙妙娘交好,自然對楚妙妙也不差,但聽這意思,怎麼好像對楚妙妙有很大的怨念與不快似的。
很快,楚傾言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是那丫鬟不喜楚妙妙,段婆子是打蛇隨棍上,故意與紅桃套近乎。
紅桃也聽出了段婆子話裏的不快,她道:“說她是個小姐,還真拿自己當小姐了,吃個飯都要我給夾菜,也不知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腦子,比真正的小姐都能裝,虛榮。”
段婆子道:“窮苦日子過怕了唄,好不容易抱上大腿,可不得死命的享受,隻是苦了紅桃你了,攤上這麼個小姐。”
紅桃道:“我哪是伺候她啊,也就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些價值,和你講,她這人虛榮到了極點,買什麼東西都挑三揀四的,還老和咱家大夫人攀比,這不是腦殼有病嗎?大夫人能容忍她的存在就很大方了,竟然還在背後汙蔑咱家大夫人。”
段婆子也跟著應和:“她啊,就是泥地裏來的,上了雲端也還是塊爛泥,紅桃,這事兒你和大夫人說過嗎?這可是極為不敬的啊。”
紅桃有些憤懣,道:“哪裏敢說,要是大夫人發起火來拿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員外怪罪下來,倒黴的不還是我,哎,隻盼她趕緊生下孩子,我就不用伺候她了。”
段婆子困惑道:“生完孩子就不伺候了?”
紅桃輕蔑一笑:“她啊,是在青樓裏被咱員外……聽說不少人都瞧見過她光不出溜的樣子,還不是個雛兒,員外怎麼可能真的養活她,等她生完孩子,給點錢就打發了,就讓她先得意個幾個月。”
段婆子有些目瞪口呆,道:“這倒是個新鮮事兒,沒想到楚妙妙還在青樓裏……哎呦我一把年紀都不好意思提。”
“所以說啊,就那樣的醃臢貨色,大夫人怎麼可能讓她進門。”
二人又同仇敵愾的聊了幾句,等紅桃走後,段婆子滿臉怪笑,枯瘦的手中攥著一隻鼓囊囊的錢袋。
楚傾言全程都看了個熱鬧,自然瞧見段婆子趁紅桃說的興起,偷摸摸順走了紅桃的錢袋,那裏麵放著的應該就是楚妙妙這個月的月錢。
段婆子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剛好就來到了這棵柳樹下頭,打開錢袋子一看,頓時樂不可支。
“天啊,妙妙一個月有五兩銀子呢!再添點兒都夠買頭牛的了,許員外可真大方!”
她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兒,掏出四兩銀子飛快的塞進自己的懷中,隻剩下一兩銀子還留在錢袋子裏。
“哼,指望這幾個白眼狼養老是不可能了,我得給自己多留一點。”
她念念叨叨,收好錢才向著門口走去,蔡文花早已等的不耐煩,見段婆子過來,叫道:“你咋這麼慢,我都要餓死了,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