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頓時嚇得叫了一聲:“繩子,抓緊繩子!”
可是根本就沒有用,就算小廝們用力的抓緊繩子,另一端可是綁在楚傾言腳腕上麵的,而井口的直徑,也不足以讓楚傾言將繩子拿到手裏來。
她現在連姿勢都換不了,更何況手裏還有一個安寧呢!
不過好在,繩子隻是滑了一下,隨後就卡住了,並未再鬆動。
楚傾言長出一口氣,看來,並不是打的結鬆動了,隻是滑了一下而已。
文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都愣著幹什麼,快拉啊!”
小廝們立刻回過神來,用力的拉著繩子。
而此時,林嫣兒已經從慌亂中回過神來,她神色有些晦暗,心裏在盤算著什麼。
若是楚傾言意外身亡,豈不是就能永永遠遠的離開趙瀟譽的身邊了?
哪怕安寧公主也因此死去,但是很明顯,楚傾言的死,此等好事要大於安寧的死帶來的弊處。
想著,她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眼神也發起狠來。
隻要假裝不小心滑倒,將這幾個抓繩子的小廝撞個趔趄,那裏麵的楚傾言,可就掉下去了。
林嫣兒想著想著,心髒就快速的跳動了起來,正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卻聽文竹喜道:“上來了上來了,主子你沒事吧?”
文竹可是個練家子,力氣可是有一把的,見她很快就將楚傾言從井口拉出來,還不費力氣的扛起了安寧,林嫣兒一陣發怔。
心裏有些慶幸,還好方才自己猶豫糾結了一番,耽擱了時間,不然,光看這文竹的身手,就知道自己的計劃不會成功。
林嫣兒有一些懊惱,她明明知道趙瀟譽行事向來謹慎,定不會將楚傾言一個人扔在院子裏而不保護她,不僅僅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這幾個小廝之中,到底有幾個是練家子,她也說不準。
說不定,都是功夫了得。
思及此,林嫣兒不禁打了個哆嗦,要是讓趙瀟譽知道,她不僅害的安寧公主失足落水,還要害楚傾言的性命,那哪怕是她,也要倒大黴的。
林嫣兒忘不了,趙瀟譽望向楚傾言時,眼神中那寵溺的神色。
那是她永遠也得不到的。
楚傾言在地麵上站穩,終於可以放穩當一顆心,她道:“安寧的腿受傷了,頭部也被撞了一下,這傷大意不得,快將人抬進房間裏!”
她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為安寧包紮好傷口,又喂了藥後,才累得坐在了床邊。
慶幸那井裏有塊凸出來的石頭,不然安寧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不過也因此,小腿被擦掉了一塊皮,滲了許多血,額頭也撞到了井壁,鼓了一個大包。
不過真正的問題,是她在冰冷的井水裏泡了太久,涼寒入體,要好好將養一段時日。
楚傾言此時自責極了,雖說是林嫣兒的原因,安寧才十足落井,但是她明明答應了趙瀟譽,要好好照顧安寧公主的。
結果這還沒幾天,就讓安寧受了傷害。
楚傾言歎了一聲,這一鬆懈下來,膝蓋頓時更痛了,連帶著被繩子拴過的腳腕,火燒火燎的,她脫掉鞋襪才發現,腳腕處被擦破了皮,腫脹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