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解釋清楚之前,楚傾言哪裏吃喝的下呢,她眼底微紅,身姿單薄的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低聲道:“你說,趙瀟譽什麼時候能回來?”
文竹可說不好,趙瀟譽出門,從來不會向她一個下人解釋,要去哪裏,何時才歸。
她隻能心疼的勸道:“王爺總歸會回來的,若是看見主子在這裏挨冷受凍,定會心疼的。”
可將她獨自留在床榻上,一聲不響的離開,不是已經說明他心有芥蒂了嗎?
門口的小廝也勸:“王爺出門,許是半夜歸,也許是幾日才回,王妃還是回去歇息吧,莫要凍壞了身子。”
就算楚傾言在這裏等待,也還是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她隻是想在趙瀟譽回來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向他解釋清楚。
她是清白的,萬不要因此誤會了她,日漸疏遠。
王府的附近忽然想起了馬蹄噠噠的聲音,清晰的印進耳中,楚傾言又是緊張又是心慌,連忙瞧去。
卻失望的將踮起的腳落了下來,低垂的眼眸有淚光閃過。
他今晚許是不回來了,楚傾言想著,在他們恩愛的第二天就徹夜不歸,這不是誤會了又是什麼。
騎馬而來的人,見楚傾言這副反應,表情很臭的翻身下馬,調侃道:“畫像的,見到我你好像一點也不驚喜啊。”
這話半是玩笑半是真,說的段深自己都覺得窩心了,卻沒有表現出來,笑著道:“看我沿途給你帶了什麼禮物?”
他從懷裏狀似隨意的掏出一塊玉佩來,那成色自然是極好的,大朵的蓮台之上,眉眼和諧的菩薩笑的慈悲,心懷萬物,悲憫世人。
楚傾言淡淡的掃了一眼,沒有半分興致,隻是搖頭:“段老大,你還是收回去吧。”
她不想再讓趙瀟譽產生哪怕那麼一丁點的誤會,更是不能收段深的禮物。
“收回去?”段深的笑容有些牽強,這尊菩薩玉佩,可是他刻意繞道去了有名的佛堂,一步一跪求來的,隻為了保楚傾言平安,可既然楚傾言不喜歡,這玉佩不要也罷。
他道:“那好吧,我也是方才才進城門,聽說你已經到了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楚傾言三魂六魄都被趙瀟譽牽走了一半,聞言敷衍笑笑:“哦,那你要早點休息。”
段深抿了抿唇,粗枝大葉如他,也察覺到了楚傾言的不安。
他眼裏冒著些怒火,努力壓抑著,低聲詢問:“畫像的,是不是在他身邊受了委屈?”
他一臉認真,就好像隻要楚傾言點頭,他就敢將趙瀟譽劈了一般,不顧及任何後果,隻想為楚傾言出了這口氣。
他想好好對待的人,憑什麼要在比的男人身邊受窩囊氣?
楚傾言連連搖頭,透過傍晚朦朧的天光已經瞧見一隊人馬快速靠近,她連忙理了理頭發,用雙手揉著被凍僵的臉蛋,努力神色如常的迎了上去。
許是才從宮中回來,趙瀟譽一身朝服,端的是尊貴無比,下了馬車,眼尾淡淡的掃了楚傾言一眼。
真的是淡淡的,如同看一個與他無關的人一般,不帶一絲感情,楚傾言瞬間被冰在了原地,臉上調整好的表情也一瞬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