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種子看它發芽,這算是哪門子的任務啊?
不光是楚傾言理解不了,就連跟來的弟子也是滿臉的不解。
楚傾言道:“一直盯著?”
藥祖點頭:“對,一直盯著,這就是我今天要教給你的東西!”
楚傾言心裏麵犯嘀咕,可是不敢表現出來,藥祖這種身份,肯親自教徒弟已經是放下丨身段了,自然是藥祖說什麼,她聽什麼。
於是,楚傾言就在這種子旁邊盤腿坐下,雙手撐著下巴,眼睛盯著黝黑的土壤。
這些個弟子雖然覺得有些荒唐,但是藥祖如此教徒弟,肯定有他的道理,於是,幾個人也都湊了過來,雙目緊緊的盯著尚未破土發芽的種子所在的土壤。
楚傾言想的周到,這回來山裏,不光給藥祖帶了茶水點心,還有驅除昆蟲的藥物,是以,藥祖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品嚐小點心,看看周圍的景色,再看看楚傾言,十分的愜意。
楚傾言呢,眼睛總是盯著黝黑的土壤,一時半會兒還能撐得下去,但是時間久了,她都要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好像世界就這土壤大小的地方,到處黝黑一片。
到了中午時分,與楚傾言一起盯著土壤的堂內弟子,陸陸續續的受不了了,其實他們的眼睛不是真的不適應,而是受到了心理的影響,光盯著這麼一塊平平無奇的土壤看,無聊不無聊啊!
所以,除了楚傾言以外,其餘的人要麼尋了個地方睡午覺了,要麼從懷裏掏出一本醫書埋頭研讀,總之,沒人再去堅持看那塊土壤了。
楚傾言心裏麵也是無聊的很,可又不敢挪開視線,腦海裏便是雜七雜八的想起旁的事情來,藥祖給的這個種子應當是藥材的種子,可究竟是什麼藥材的,楚傾言還真沒有看出來。
這種子到底什麼時候發芽,更是一個讓她回答不出來的問題。
越看,這思想就越雜亂,各種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也都冒了出來,甚至過往的各種記憶,碎片一般的快速從腦海之中掠過,讓她想去捕捉,卻捕捉不到。
楚傾言的雙目雖然盯著這一小塊土壤,但是心思卻不知飄到了哪裏去了。
藥祖的話悠悠響起:“靜氣,凝神,放鬆。”
藥祖平靜的話語,就像定海神針一樣,讓楚傾言紛亂的思緒慢慢恢複了正常,她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舒坦了不少,繼續向著這土壤看去。
直到日落西山,藥祖才起身道:“走,回去了。”
有一兩個弟子都已經無聊的睡著了,聽了藥祖的話,趕緊的爬了起來,心道明天抬轎子這差事,還是交給別的師兄弟吧,什麼都學不到不說,還挨了一天的餓,屬實有些不值。
等回到了院子裏,楚傾言先是一頓狼吞虎咽,一天沒有吃飯,光盯著那塊土地了,她腹中空空,都快要被餓死了。
趙瀟譽見她吃飯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疼,詢問道:“今天很累嗎?”
反正這是在二人的房間之中,旁邊也沒有外人,楚傾言道:“累倒是不累,但是盯著一塊地方盯了一整天,有些無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