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寶兒回到家,撲到嬰兒房抱著寬寬玩成一團,元元從廚房拿著阿姨洗好的水果,喂寬寬吃得滿嘴流汁兒。
看到他們三個毫無隔閡的玩鬧,我最終還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至少他們三人能這樣親親密密也算是小欣慰一個。
當天晚上何連成沒回來,周六一整天也沒回來,周六晚上童童眼巴巴地看著我的手機問:“媽媽,能給何叔叔打個電話嗎?再見不到何叔叔就快要回幼兒園了。”
他說著小嘴嘟了起來,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看樣子真的是很怕這個周末見不到何連成。
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半,心裏想著他應該會有時間吧。連續兩天不往家裏傳一點信息,到底是怎麼了。說實話,我比童童更擔心更想知道他在幹什麼,這兩天與何則林談得怎麼樣?他小媽的懷孕是真的還是煙霧彈?
猶豫了一下,我給他打通了電話,還好沒響幾聲他就接了,在那邊用很低的聲音問:“什麼事?”
“方便嗎?小寶兒想和你通話?”我簡單說。
“稍等一下。”他說了一句,然後那邊靜了下來,過了一分鍾左右他重新開口說,“剛才不太方便,把電話給小寶兒吧。”
我把電話遞到童童手裏說:“何叔叔的電話。”
童童滿臉歡喜地接過去,對著電話咧著大大的笑說:“何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明天回來嗎?再不回來這周就看不到我了。”
何連成不知道在那邊說了什麼,童童認真聽完點了點頭說:“我會好好照顧媽媽還有弟弟的。”
緊接著他就把電話遞給我說:“媽媽,何叔叔和你說話。”
我把電話放到耳邊,他的聲音傳了出來:“明天我盡量上午回去,事情差不多就這樣了,再努力下去也無力回天。”
“集團真的放棄藍華了嗎?”我試探著問。
“差不多吧,不過比我預想的要好上一點,回去細說。我小媽懷的這一胎好像不太穩,今天我們都在醫院呢。”何連成簡單說了一下他的情況,迅速掛了電話。
他的語氣裏雖有無奈,卻真的平靜下來,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冷靜。
我不知道他最後的決定是什麼,到沒到我猜想的最壞的境地,隻能在家等著,心不在焉地帶著三個孩子等著他。
他周日中午十二點回到家,滿臉的倦容,看到三個孩子在客廳裏的玩成一團,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都吃午飯了麼?怎麼都不午睡?要造反呀?”
三個孩子抬頭看到何連成都一臉驚喜,童童第一個撲上去抱住他的腿,仰頭笑著說:“何叔叔回來啦!”
元元是內斂一點兒的,站在一旁看著,寬寬看到他最親愛的老爸被童童霸占著,麻利地扶著茶幾站了起來,一隻小手拍著茶幾的桌麵,嘴裏啊啊啊地叫著,想引起何連成的注意。
何連成在一群孩子純真的眼神裏,終於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淺笑說:“累得不行,回來還被你們纏住,真是啊!”最後一句輕歎裏都是寵溺。
說著他抱起了童童,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走到沙發前把他放下又抱起了寬寬抵了抵他的鼻尖說:“小東西知道爭寵了啊。”
寬寬笑得沒心沒肺,直露出四顆小白牙,用肉嘟嘟的小嘴在何連成臉上咬了一口,還帶出吧的一聲響。
元元指著小寬寬笑著說:“媽媽,媽媽,弟弟又長了一顆新牙。”
我看著他們幾人在沙發上滾成一團,走過去問:“吃飯了嗎?我們才吃過再給你做點兒?”
“不用了,吃過了。”他使了個眼色過來,抱著寬寬湊到我耳邊低聲說,“等把小東西們都哄睡了,我再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看他神情倦倦,眼睛卻不似那天那樣死灰一片,想必是找到了什麼生機,放下心來從他懷裏接過寬寬哄寶寶睡覺。
一點鍾三個小東西終於都躺在自己床上安穩睡著了,他才圈住我的腰把我按到沙發上說:“周五早上我臨走前,你的那番話一棍子打醒了我。生意上的事成敗難料,輸了就輸了,我唯一輸不起的是你和孩子。我也想,我媽要是活著,麵對這個選擇時,會選哪一個。後來答案就很明了,一定是家放在第一位的,股權是放在後麵的。”
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聽了他的話以後,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湊上來在我眼瞼上輕吻了一下說:“我回家以後直接和老爺子談了股權轉讓的事,他不同意,覺得我是在胡鬧,我難得又胡鬧了一回,和他還真就杠上了。最後,老爺子做了讓步,說對我這種吃了稱坨鐵了心的行為很是看不慣,同意他親自接手我的股權,等我有資本時再從他手裏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