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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則林看著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兒子,站在另一個男人身後畢恭比敬,心裏肯定也非常不是滋味。 但他到底是生意場上的人,經過幾十年的打磨,喜形不露於色已經是常態,表現得很正常。
“何蕭沒在我跟前長大,能有今天的出息完全是他自己的能力,與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一點關係也沒有。”何則林帶著淡淡的話,用十分溫和的聲音說出這番話。
聽著很順耳,但不經琢磨,一琢磨就覺得其問題挺大的。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任何一個都能聽懂話裏的意思,白臨啟馬上說:“咱們都是當父親的,養孩子付出幾多辛苦,誰不知道。老何這是大度,話說得太輕鬆了。”
說完,他轉頭對何蕭說:“去給你爸敬個酒,賠個罪,這段時間鬧性子也鬧夠了。”
何蕭聽話的拿起酒杯,走到何則林的身邊,特別認真謙卑地說:“爸,原來的事都是我的錯,今天當著兩位叔叔的麵兒,給您道個歉,認個錯。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
話說到這樣,何則林就算有天大的氣,也不能在場麵上拆自己的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如果以後,你真的能改掉原來所有的錯,我算是燒高香了。這一輩子能得個善終。”
何則林的話也很重,何蕭臉微微一線說:“爸,我不會了!”
何則林看著他,微微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而環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的說:“諸位今天在場也做個見證,過去的事既往不咎沒問題,往後也不能再有類似的情況。我何則林說出去的話,大家也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其實,表麵看來何則林給了何蕭麵子,實則一點也沒留。他今天所說的一切,也說明他對何蕭已經失望透頂了。
何蕭回到座位上,白臨啟才又說:“老何,既然話都說開了,這孩子們的婚事,咱們找個時間商議一下?”
白家目的在這裏等著我們,我忽然間就明白為什麼白家在商業上做好了所有打擊何氏的準備以後,卻突然收手。
商界老狐狸就是不一樣,事情做兩手準備,一手軟的,一手硬的,隨便你選哪一個,我都有勝算。
何連成臉色不太好看,這種情況他知道不管怎麼樣何則林都要應下這件婚事了。原來一件不甚光彩的事,何蕭竟然用這種方式收到了圓滿的結果。
“今天咱們不是說好,先見個麵麼?婚事押後再說吧。”何則林不是容易被人逼著就範的人,一看話題轉到了這一步,他馬上堵住了話頭兒。
白家想把一件拿不出來的事辦成一件極有臉麵的事,怕是沒那麼容易。他們處處都算到了,唯一沒算到的是何則林曾經對何蕭的期望。
如果從開始,何則林對何蕭抱的就是可有可無的態度,白家隨便一說何則林都會高高興興的應下這門婚事,然後給數額不少的資產。
現在情況不一樣,何則林在何連成“死亡”的那兩年,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何蕭身上,甚至給了他整個集團的控製權,沒想到換來的竟然是何蕭背後做了許多手腳,使盡一切辦法,想讓何氏倒台。
他可以沒有兒子,沒有妻子,沒有至親骨肉,但是不能容忍一個寄予極大希望的至親之人顛覆他的商業帝國。
白臨啟還想說什麼,被劉天的爸爸攔下來,他笑著說:“今天先不急,說好的吃飯呢,別再抻著了,一會兒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