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包間裝飾得活色生香,一幅巨大的虢國夫人遊春圖就掛在白色的芝華士沙發後麵,右手是一整張牆麵那麼大的落地窗,現在掛著悶騷的墨綠色印著巨大美人蕉的窗簾,另一麵放著嵌入牆壁的酒櫃和一個小吧台。房間正中間的位置,一個小型舞池,正對麵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台大屏液晶。
我不太懂裝修,但是粗略的一看也知道,禦品閣的裝修檔次有多高,這應該是帝都新起來的歡場。
三分鍾左右,肖康重新走了進來向我微微一笑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我坐直了身體。
沙發太過柔軟就容易讓人不由自主放鬆下來,我剛進來時的防備與緊張已經放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出去這一趟其實也是為了了解一下你的背景,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不是所有單子都接的。”他笑著說。
“那你了解到了什麼?”我問。
“你是六年前來帝都的,三年前有一個未完成的婚禮,現在有三個兒子,老公是何家的大少爺,對吧?”他聲音不大,卻用最簡單的字把我這幾年的經曆說了一遍。
“你這樣的人,得罪不起。”我由衷稱讚。
“過獎了。”他說完,就直接回到了正題上,“您想知道什麼?”
“前一段時間,帝都有一場很轟動的婚禮,後來無矢而終,沒有人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麼,所以我想了解那天的情況。”我看著他的眼睛說。
據說,盯著對方的眼睛能看出他說的是真是假。
“白家與何家聯姻?”他問。
“不是,至少一樁婚禮在何家看來並非聯姻。”我堅決否定。
“那未必,至少在外人眼裏,這就是聯姻了。”他笑了笑,語氣很篤定。
“你這話也算有理,這個消息值多少錢?”我直接問。
他既然是做生意的,價碼必定放在第一位。
肖康嗬嗬一笑道:“你的性子和傳聞中差不多。”他頓了一下,“最近打聽這件事的人太多了,價碼我覺得你出不起。”
“多少?”我心裏暗想,一個消息你還能賣出幾百萬的高價嗎?五十萬頂了天兒了,我就豁出去兩個月的利潤不要了,也要知道那天的詳情。
“你還是問其它的吧,這個消息有人給了我五百萬的封口費,讓我保密。”肖康直接說。
我一下被頂到了南牆上,五百萬,一個消息,腦子沒進水吧?
忽然想到出得起這個錢,又不願意讓這個消息傳出去的人是誰了,於是問:“白家要求這麼做的?”
“這個您就別問了,估計您也猜不出來。”他笑了笑,連連擺手。甚至在對我說話時都加了尊稱用“您”了。
肖康這個人氣質很奇怪,看著人畜無害,實際與他談話時,他掌握著所有的主動權,而且不管你問什麼問題,他的回答都篤定而淡然,滴水不漏。
“您還是問問其它感興趣的消息吧。”他又說。
“白露跳樓的事?”我試探著問。
“這件事我還不知道呢。”他一臉的愕然,“帝都最近的事有點多嗬,我的旺季要來了。”
“這件事我能托你打聽嗎?”我問。
“暫時還不行。”肖康想了一下說,“你如果好奇何蕭,我能幫你查清楚一點。你們圈子裏的其他人,我現在還沒動的**。畢竟掙錢可沒保命重要。”
我稍稍有點失望,還是和他定好了要他手裏關於何蕭的所有資料,他滿口應了下來,報了一個不菲的價格,我忍著肉痛和他達成了協議。
“林小姐,合作愉快!”一切談妥以後,他站起來到酒櫃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遞給我說。
“謝謝!”我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轉身就想走。
他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其實做為女人,最應該看住的是自己的老公,其它的事有男人解決,你這麼要強有什麼好的。”
“謝謝提醒,但是也不能把所有的壓力都壓在男人身上。”我說。
“未必,看是什麼樣的男人了。”他說完又用一種特別古怪的語氣問,“你難道對於失憶的老公曾經做過什麼一點都不好奇嗎?”
我笑了,這件事我想過,史蘭也私下裏問過我,怕不怕何連成在失憶的兩年半裏做出什麼事來。
我能想到了最差的就是他出軌了、一夜情了……但是,這些對我有影響嗎?他記起我和孩子們以後,是一心一意對我們好的,這就足夠了。拿著過去不知情的人所犯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是最愚蠢不過的。
“我不在乎這些,就像酒後亂x一樣,喝到斷片的感覺我有過,而且現在各種無色無味兒的藥那麼多,防這個做什麼。再厲害也不過是有了股膚之親,別扭肯定是有的,不舒服也會有。”我對肖康坦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