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家裏的長子都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特別是我們這種家庭。品 書 網 . . ( 廣告)家裏小有薄資,又多少有幾輩子傳下來的文化底蘊,每個人都有一種由內至外不言而喻,卻又不是裝出來的氣質。
有人稱之為貴氣。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與眾不同在什麼地方,除了上麵那兩條。等到我自己長到二十多歲,開始做生意的時候,才忽然明白,一個家族想要傳承幾代,在傳承的過程中又要讓家產滾雪球,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然,這是後話。
小時候的事我不太願意回憶,似乎也沒什麼值得回憶的。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不但身體上是纖弱的,就連精神上也是纖弱的。但凡當時我有現在的一點堅強,也不至於到了那一步。
本就是家裏內部事務,當年無知無助的我竟然鬧了留下字條離家出走,想想也是好笑。
但人生就是在這些看似可笑的選擇中前進了,你今天得到的所有,都是昨天選擇的結果,所以我一直認為選擇比天賦更重要。
從我的十歲到我的二十歲,這十年間,我的生活是混亂的。有一段時間算是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那是一段不敢想的歲月,想起來就覺得肋骨疼。
我的倔強在那個時期在我身上留下不少傷,還有就是精神上的。
沈家到底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林樂怡的爸爸救下我以後,我們家不知怎麼得知了這些消息,或者是林叔叔刻意去通報的吧。總之,那些侮辱我的和企圖侮辱我的人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林叔叔出麵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國外讀書,同時養病。
離開了熟悉而壓抑的環境,我慢慢開朗起來,甚至憑著自己長著一副不錯的皮囊,我開始變得張揚起來。
人都有兩麵性,我的前二十年是謹慎膽小又怕陽光的;自二十以後,變了一個人,陽光外向開朗。
其實,這種變化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由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
為了給自己心理療傷,我去學了心理學,一點一點的分析自己的心理,自己家裏每個人的心理,最後到了有點魔怔的地步,才算撒手。
我愛鑽牛角尖,但是現在自己有了度,否則一鑽進去就會變成二十歲以前的我。
心理暗示是一個奇怪的命題。
剛開始時,我知道我是在假裝開朗外向陽光,但是裝得時間長了,竟然慢慢變成習慣,然後真的開朗起來。
說實話,我喜歡二十歲以後的自己,有一種人生把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
回到帝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當時學業初成,自己這幾年半工半讀也攢下了一筆不少的錢,後來家族分崩離析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筆可觀的遺產。
我沒有像一些小說裏寫的那樣,有骨氣的拒絕了老爸的饋贈。我的選擇讓人大跌眼睛,在旁人眼裏我如此痛恨那個家,應該也痛恨那個家的錢吧。讓大家失望的是,我不是那麼有骨氣的人,我自己經曆過沒錢的日子,知道錢的重要和美好,我愉快地接受了那一筆錢。
看到自己名下的房產地產,還有現金數字時,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終於不再是那個為了一個小時十美元玩命刷盤子的窮留學生了。
回到帝都,我沒通知沈家的任何人,找到了原來的老關係,把自己的一處房產連帶周邊的兩套院子盤下來,做了一家高檔的,需要預約才能進的私房菜。
我出生在這裏,又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太了解這個有著濃厚文化底蘊的都市裏人的尿性——錢多愛裝逼,特別是那些不怎麼有錢的人。
我的定位很簡單,正宗官府菜,價格貴到讓人咋舌。
沈秋不知道從哪裏知道我回來的消息,特意來探望我。我直接讓人擋了回去,說自己不在。
已經拿到了自己該拿的東西,我不想再和那個家扯上關係。
因為民國末年的那一場動亂,再加上後來的破四舊三反五反和那一場轟轟烈烈長達十年的運動,正宗的官府菜在國內已經失傳了。當年稍微有些手藝的師傅都逃到了國外,或者是被人用重金請到了國外。
我的官府的菜的後廚團隊都是從國外帶回來的,用料講究不說,手藝也是一等一的好,就連最普通的用得最多的老湯,也是別人家不知道的古方。
中國飲食文華流傳了幾千年,在那個時期徹底斷檔。
還好當時世界格局已經重新劃分清楚,有一批手藝人跑了出去,才讓這些國粹得已保留下來。
私房菜開張前,我通過在國外上學時認識的某公子把帝都有頭有臉兒的人物都請了來,然後請客,大擺了十三桌宴席,然後每位來的大爺都辦了一張八五折的貴賓卡,並且聲明這是第一批,也是最後一批貴賓卡,一共八十八張,圖個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