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是沒有在公開場合牽手,但那大多是在國外,沒人認識他們。在國內大街上公然牽著手走在一起還是第一次,以白哲的性格,杜子驍本以為他會拒絕,然而白哲隻是轉過頭,略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便由他去了。
杜子驍心裏樂開了花,抓著白哲的手甩甩甩,走得像個春遊歸來心情舒暢的小學生一樣。
“以後咱們還是住家裏是嗎?”杜子驍問。
“家裏”指的就是杜子驍送給白哲那間公寓,杜子驍換了很多房子,還是認這裏是“家裏”。
白哲說:“嗯。”
“那咱們得好好規劃一下。我想把你的鋼琴搬來,平時閑著無聊你可以彈鋼琴給我聽,還有你家現在用那個廚房真心不錯,咱們是不是可以在家裏改造一個?對了,我再添置點家具吧?還是地中風格?”
杜子驍越說越開海心,白哲在一旁瞧著他深陷購物欲的表情,真不好意思告訴他,抱歉,房子小,家具擺不下,鋼琴更擺不下。
杜子驍自說自話夠了,忽然想起來什麼,轉頭望著白哲:“對了,今天上午我收到消息,徐易孚被抓住了。”
白哲的手指緊了一下。
他第一反應竟然是問:“被警察抓住的?”
杜子驍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笑得打跌:“當然是被我的人啦。”
杜子驍人在美國,心思卻還在國內。小桂就是他的頭號眼線和傳聲筒,白哲的風吹草動,小桂會源源不斷反饋到杜子驍耳朵裏。
所以白哲出事的第一時間,杜子驍就知道了。
他在圈裏人脈雖廣,根基畢竟還不深厚,要跟季勤章對抗是想都別想的。因而前期徐易孚在季勤章的保護下,他丁點都查不出來。後來,季勤章隻想遠遠把徐易孚打發走,他的保護傘沒了,杜子驍又借了蘇允的力,徐易孚的下落輕而易舉就查到了。
“你要拿他怎麼辦?”白哲對這個答案也不意外,圈裏拿人的事他見了不少,如今不過換了杜子驍拿人而已,他也不至於大驚小怪。
杜子驍挑挑眉,反問:“你說拿他怎麼辦?”
白哲認真地開始想。
路燈的光昏黃而微弱,白哲的表情在這樣的光暈裏看不清晰,隻能看清思考時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和唇角不自覺的揚起又壓下,壓下又揚起。杜子驍原本就是想逗逗他而已,見他這麼認真,也不由得期待他到底有什麼高論了。
結果白哲思考許久,抬起頭,半是試探半是建議:“要不……法辦?”
杜子驍都快笑抽了。
“你可真是守法好公民!”杜子驍捂著肚子笑道,“你怎麼不說交給國家啊?”
白哲一臉無辜:“那你說怎麼辦?”
“法辦肯定不行,曠日持久,影響不好。你不是眼瞅著要開演唱會嗎,這時候可不能出一點點負麵消息。”杜子驍調皮地眨眨眼,嘴唇往白哲耳邊湊了湊,看上去像要吻他一樣,實際上隻是故作神秘地耳語,“我把他打包送到季勤章那兒了,嘿嘿,我惡心死他。”
白哲轉過頭,眼神裏有一點點的不認同,最終卻化作全然無可奈何的寵溺。
他重新抓住了杜子驍的手。
“你總是這樣惡心人嗎?”夜風徐徐裏,他的聲音乘了風,聽不出有意還是無意,“那當初咱們離婚時候,你跟我爭財產爭的這麼厲害,也是為了惡心我?”
杜子驍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白哲脾氣是好,可是他偶爾犀利起來,一般人真招架不住。
“不是。”杜子驍咬了咬腮幫子肉,小聲道,“我以為我把錢都搶過來,你沒錢了,就不會跟我離了……”
“我跟你離婚又不是為了分財產。”白哲無語。
“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了嘛……”
晚上回去,杜子驍就把銀行卡全部上交,連同自己藏在熱水器後麵拿塑料袋保鮮膜透明膠捆了好幾層的私房錢都翻了出來,一股腦交到白哲手裏。白哲拿著錢哭笑不得,說我就是隨口問一句,你這是幾個意思?杜子驍說以後家裏你管錢,隻要你不再跟我提要離開我這種話,我家底掏給你都行。
白哲無奈,隻好把卡挨個收好,摸到那一疊私房錢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勁。
“子驍,”他叫,“這錢怎麼濕濕的?”叫完反應過來,“咱家熱水器是不是漏水了?!”
之後的日子相安無事,以前怎麼過現在還怎麼過。杜子驍又接了幾部新戲,全是男一號,兩部大製作,兩部小成本文藝片,前者衝票房,後者為拿獎。小桂的進軍時尚計劃很成功,不光為杜子驍敲定了未來一年的時尚雜誌封麵計劃,還為他談攏幾場時尚大秀的特邀嘉賓席位。蘇允更加幫忙,聽說他要進軍時尚,帶他去見了剛回國的時尚大天神言勵。言勵是個傲到了極點的脾氣,偏偏對杜子驍另眼相看一見如故,邀他前排看秀不說,還問他能不能為自己的時尚品牌站台。杜子驍樂得做夢都在笑,笑得白哲後背發毛,第二天問他是不是吃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