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大石頭卸下,如今她還有最後一樁事情。
奕歡,姐姐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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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到正午時分,天光卻也已經足以照亮斷魂穀中的路了。
可是那穀中的紅燈籠卻不知為何又點亮,漸次從眾人邁入斷魂穀開始,一盞盞隨著點亮,就像是要照亮那漆黑黃泉的道路一樣。
楚遲和墨初走在最前麵,李慕天和楚言緊跟其後,而柳言歡則獨自一人走在最後。一行五人甚至沒有帶其他任何的侍衛和官兵,就這樣一步步走入其中。
原以為那約定的地點沒有人,但顯然是想錯了。
楚煜和柳奕歡已經站在對麵,正目光灼灼的看著這邊的人。
而他的身後,卿傑和木棉一坐一站,皆是整裝待發的模樣。
“喲,攝政王殿下來了。”瞧見一行人到來,率先發話的竟然是卿傑。
他眉頭一挑,接著笑道,“我家奕歡的姐姐呢,快些送過來吧。”
他垂眸看著被染成薄紅色的指甲,懶懶打了個嗬欠,“陳主說,你們一定不會遵守午時的約定,如今看來,他果然是最了解你們的人了。”
楚遲極緩的抬眸看了眼一言不發的楚煜,聲音冷硬,“說了不帶任何兵卒,卿傑皇子這是什麼意思呢?”
卿傑嗬嗬一笑,“怎的,當真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他懶洋洋的站了起來,“雲安親王,你這樣鬼鬼祟祟的躲在後麵,當真覺得本皇子看不到嗎?”
他話音落,這邊的人倒是先愣住了。
卿傑冷笑著看著那紅燈籠籠罩著的拐角,好半晌才聽見一聲沉沉的歎息,雲安撓著頭從其中走了出來。
“別管我啊,我隻不過……保護王妃的。”他看向墨初,“我家阿絮不放心,特地讓我來的,為了這,她竟喚了我一聲父王呢。”
墨初啞然失笑,楚遲卻隻能輕輕歎了口氣,“並不是本王的意思,也沒有別的兵卒。”
卿傑撇嘴,揮揮手,藏在暗處的暗衛便漸次跳了出來,“好吧,殿下如此有誠意,倒顯得本皇子小氣得很。”
隨著他揮手,那些人便往後退了一大截,退到一個看不見的地方,嚴陣以待。
如同臨淵和臨懸一般,於穀口往裏走的不遠處,嚴陣以待。
“那麼……開始交易吧。”雙方互換了底牌,卿傑便歇了要將對方全數抓捕的心思,隻想快些將這事情了了,然後好領著柳奕歡回宮。
“一人換一人。”楚遲點頭,朝著楚煜招招手。
“稍等。”而就在柳言歡慢騰騰往前走的瞬間,楚煜突然粲然一笑,站定在眾人麵前。
“皇長兄,我還有話沒說完。”
而他話音落下,楚遲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站在楚煜身邊的柳奕歡卻是一個跳躍,猛地抓住了柳言歡衣領,電光火石間走到半途的柳言歡便落到了對麵。
楚煜也站在半途中,見狀笑得更歡了些。
“你做什麼?”楚遲握緊了拳頭,心頭陡然一種不好的預感。
柳奕歡揮揮手,木棉便上前,將柳言歡拉住,拉著她二話不說就往回走去。
“奕歡。”柳言歡有些心慌,“你不和阿姐一起走嗎?”
她掙紮了一下,木棉卻是幹淨利落一個手刀將她劈暈,不給姐弟倆過多說話的機會。
這樣雷厲風行的態度,讓墨初心頭也是一個咯噔。
為什麼要這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