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個是專門關押要下山人的水牢。
林生右邊是蕭秋寒,左邊應該料想應該也是水牢。
左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送飯發出的聲音來看,應該還是有人。
左邊那人或者膽子較小,或者比較沉穩,不願意說話。
他數著手指記時間,現在已經他已經在水牢三個月過去。
難道對方要關閉自己一輩子水牢?他不由得思索這個問道。
從那個人問話的看來,隻要他答應不下山,就會放他出去。
自己究竟答不答應出去呢?
答應意味著屈服,永遠不能下山,難道在山上呆一輩子。
山上極其貧窮,家裏極為貧窮,哥哥林四至今沒有媒人上門。
自己是家裏胃口最大的男子,家裏養活自己都勉強,不能指望別人養活自己?
自己必然下山,可是下山之路被堵死,還被抓到這裏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難道上天不給自己一條活路?想到這裏,他越來越悲觀。
而且他感覺自己的腳被水浸泡部分出現問題。
他感覺先腳的皮膚開始發癢,接著發麻,到了後來出現疼痛。
突然咣當一聲,屋頂蓋子打開。
難道又是那個極為倨傲的男子來嘲諷自己,自己最看不慣就是此人。
隻是自己腳又出現問題了,怎麼辦?
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要生存還是要自由?
一個親切從蓋子口裏的聲音傳過來,接著熊熊火光照亮逐漸下移到眼前。
“咦,這裏果然還有人?小郎君,你在這裏呆了多久?”那個親切的聲音問道。
此人是誰,他想看看。
水牢的光線一直比較暗淡,見到火把,他不禁眯起眼睛,無法看清對方容貌。
“三個月了。”想到竟然在暗無天日地方呆了三個月,他心裏痛苦之極。
此人雖然語氣親切,但是不知是否是山寨的人,他也沒有客氣。
“我們是大宋官軍保安團的,山寨已經被攻打下來了。”那人表明身份,“我們聽說水牢有人,現在救你們出去。”
聽說是大宋官軍,林生終於鬆了口氣。
“山下還有胡人沒有?”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山寨不讓人下山,就是說山下有胡人。
這些胡人不但殺人不眨眼,而且還會把大宋百姓當作攻城的人質。
那人打量林生一眼,又看了看樹樁繩子:“胡人嘛,半年之前已經被我們消滅。你不要動,我給割開繩子,你的繩子捆得狠緊,得小心翼翼。”
說完,那人取出一把小刀,非常小心割開綁在木樁上捆手的繩子。
林生的手不但有深深痕跡,而且還有血絲。
他想動動手腳,卻感覺手發麻腳軟弱無力,就要倒下。
那人急忙扶著他從石級出去,從樓上出去就是一片空壩。
從保安團將士了解到,這個水牢很大,有一百間水牢。
這裏遠離山寨大門,在緊靠山峰的山腳下麵的護城河。
這裏有二十幾個獄丁在這裏值守,又在外麵修建了圍牆。
山寨的寨民不過來這裏,因為這裏時間有寨丁外麵巡邏。
他們以為自己的兒子已經下山尋找活路,卻沒有料到被攔截這裏享受水牢痛苦。
這裏都是一群少年,年紀從十五到二十不等,數量大約一百。
稍為上了年紀已經認命,也沒有下山去闖蕩的決心與勇氣。
也隻有他們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無知又無畏。
那人仔細打量林生的腳,看到他腳發白及浮腫厲害,已經開始腐爛。
他不由得歎息之後咒罵:“造孽!真是該死!”
林生眼睛完全適應這裏了,終於能夠清楚看見這個救命恩人。
此人大約二十左右,個子不高,但是極為結實。
他謝過之後,終於能夠在光線充足地方打量自己腳。
看到自己的被水浸泡的部分已經開始腐爛,他一邊後悔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此人正是趙平的親兵營營領劉顯洪,他對手下喊道:“快去叫東方郎中醫治。”
在這裏,林生還聽見蕭秋寒的聲音,不禁大喜。
這是牢友,是水牢裏麵唯一與自己交談的人,而且還告訴自己不少信息。
蕭秋寒由於透露信息被罰少吃飽,讓本來已經餓肚子的更加餓肚子。
這讓林生一直內疚不已,心裏一直牽掛著蕭秋寒命運。
還好,蕭秋寒雖然比他在水牢時間更長,但是依然挺了過來。
蕭秋寒與他哥哥差不多大,但是胡須很長,至少已經一寸。
讓林生流淚的是,蕭秋寒的腳不但浮腫,而且皮膚已經潰爛得厲害。
顯然他的腳泡的時間更久,腐爛也更加厲害。
皮膚腐爛得如此厲害,不知還有救沒有?
至少,他知道山上的郎中沒有法子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