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明臉色大變,徐特哪裏不知道原因。
“這個比裘衣更有文人風度。”他指著毛線上衣與毛線褲子,微微一笑。
張明並不買帳,搖搖頭說道:“此乃農人所穿,非文人所用。”
文人嘛,總是講究衣衫飄飄,風度翩翩。
即使裘衣,也是廣袖寬衫,豪邁大方。
如果穿上此物,把自己箍得死死的,豈不是與下賤農民無異。
他隻說農人,沒有說戝民,已經足夠客氣了。
“這個隻是穿在裏麵,外表還可以套上長衫。”徐特微微一笑說道,“如此不但有了麵子,而且還有裏子。遠遠非裘衣能夠比擬,因為裘衣隻有麵子,沒有裏子。”
張明一聽,不禁恍然大悟。
確實,在毛衣外麵套裝一件長衫,不但廣袖長衫風度翩翩,而且身子更加溫暖,哪裏是裘衣能夠比擬。
這個不但有風度,也有溫度。
張明馬上就穿上毛衣毛褲,外麵還套上一件白色儒衫。
他拿著銅鏡一照,果然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能夠在寒冷冬天穿出,也隻怕他一人專屬了吧,這個滋味乃是天下第一回了。
他穿好之後,立即來到徐特麵前深深一禮:“謝謝徐使者。”
“此乃小聖人之禮,在下隻不過受小聖人安排而已。”徐特一邊還禮,一邊搖搖頭,說道。
“謝謝小聖人。”張明現在心裏對小聖人幾乎是五體投地,急忙向著西縣深深一禮。
看到張明如此風騷打擾,徐特雖然嘴巴不說,心裏真是搖搖頭。
果然小聖人說得沒有錯,文人隻要風度不要溫度。
張明一襲白衫,風度翩翩來到兀良合台麵前,拱手一禮。
他由衷佩服說道:“稟告大帥,小聖人送來的全套衣物,不但暖和,而且貼身非常舒服,學生無可挑剔。”
兀良合台一邊喝茶,一邊觀看張明。
“看到你這個樣子,人變化了許多。”兀良合台一邊打量,一邊說道:“怎麼說呢,好像從深秋回到初秋。”
畢竟張明是他的得意幕僚,沒有出口諷刺。
“那是你們文人覺得合適,我們武將也未必合適。”一個粗豪的聲音傳過來。
說此話不是別人,正是得得。
他一向喜歡與張明作對,此時也不例外。
得得望著張明,口裏忍不住嘲笑:“就你這個單薄的身體,老夫一隻手就可以把你提起來。”
得得此話雖然多多少少有誇大成分,但是確實反映了兩人身材相差甚遠。
得得身高九尺,膀大腰粗,仿佛如一頭黑熊。
張明身高七尺出頭,身材纖細,仿佛一陣風就能夠吹倒。
所有胡人不禁向著徐特看來,其中一些人眼神不乏諷刺。
畢竟,現在這些人做衣,還要量量身高、肩寬、腰圍、腿長等等。
如果你不做這些前期事情,衣服即使做好,也不能讓人能夠穿上。
得得得意打量張明一眼,挑釁看了徐特。
“這位將軍是誰?”徐特淡淡看了他一眼,拱手一禮。
得得打量徐特,見到徐特還沒有他高,心裏有些得意。
徐特身高隻有八尺出頭,比他矮了半個頭。
他故意來到徐特麵前,俯視望著他,才還禮:“老夫乃是得得。”
徐特毫不示弱,與他對視。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想讓。
得得見到徐特絲毫不想讓,頓時覺得無趣。
“徐使者不是說送來禮物嗎,有老夫的沒有?”說完,他瞪著徐特,想看他的笑話。
徐特的眼睛在得得的身體轉了一圈,對著最後一個士卒說道:“你過來。”
“遵命。”那個士卒把那個最大的麻布口袋拿了過來。
徐特從口袋拿出一雙手套,遞過得得:“得將軍試試。”
得得打量這個毛茸茸的手套一眼,冷笑連連。
他不但身材高大,骨節更是粗壯。
拿到手套套上,套上結果讓張明噗嗤一聲:“得將軍,怎麼,你的手竟然也小了?”
得得一直與張明作對,讓張明心裏一直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