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大論,衣服適合不適合,隻有自己才知道。”
幕僚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把禦寒之物恭恭敬敬遞給他,示意他穿上試試。
是呀,千言萬語不如行動,天花亂墜不如自己體驗。
可是如何試試,哥及並不知道。
泥樂一直站在麵前,不敢說話,此時看見哥及要試穿禦寒衣服,急忙上前演示一番。
哥及穿上之後,又走了幾步。
這還不算,他從泥樂身上拔下彎刀,揮舞十幾下,才把彎刀插進刀鞘。
他感覺出了一身熱汗,隨後又把禦寒之物放在案幾上麵,一邊喝茶,一邊在沉思。
“大論,效果如何?”幕僚看著他沒有說話,忍不住問道。
哥及放下手裏茶杯,一邊望著禦寒之物,一邊說道:“物事不錯,不但皮衣暖和,還比它靈活,不知大宋商人為何選擇這個時候來推銷此物?”
他是官場人物,什麼事情總是站在官場來考慮。
這個不是別的,乃是天性使然,要不斷計算官場得失。
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個大論,上麵還有一個讚普。
他要做生意,不得不考慮讚普的感受。
“稟告大論,這個禦寒之物首先要看看是哪個製作的?”幕僚提醒說道。
哥及抬眼望了衛士隊長泥樂,泥樂急忙上前拱手一禮:“稟告大論,這個禦寒之物乃是趙家莊製作的。”
“趙家莊製作,也隻有趙家莊才能製作如此精巧物事,普通大宋商人是無法製作出來的。”哥及仿佛在回味剛才那種感覺。
幕僚端起茶杯,不過他的茶杯不是酥油茶,而是趙家莊製作醉春風綠茶。
他是漢人,實在喝不慣酥油茶的味道。
以前這個叫做餘淺的幕僚喜歡是團茶,自從趙家莊醉春風綠茶出來之後,便更換成醉春風。
餘淺此人不好色,也不好賭,除了琴棋書畫之外,唯一愛好就是茶了,可以說茶占了很大的開支。
餘淺喝茶一口,放下茶杯,又提醒一句:“趙家莊再次打敗胡人,前不久還在西縣逼得胡人談判。”
他是一個幕僚,就是努力為主子提供有用的幫助。
“這個本論是聽說過,趙家莊派出這些商人來到這裏,究竟是賣的什麼藥?”哥及喝了一口酥油茶,圍著案幾不停轉來轉去。
說完,他突然停下腳步,望著餘淺。
餘淺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望著哥及反問:“大論覺得,從商人角度而言,價格高好些,價格低好些?”
“當然,從商人角度而言,價格越高當然越好。”哥及點點頭,示意餘淺繼續說下去。
餘淺沒有猶豫,繼續說下去:“讚普仗著有權力,把價格壓得很低;大論雖然權力不如讚普,但是價格更高。”
哥及聽到這裏,臉色有些不自然,眼裏寒芒一閃。
他沒有說話,而是喝了一口酥油茶,示意餘淺不要停留。
“大宋以前商人直接與讚普打交道,雖然讚普價格壓得很低,但是他們沒有法子。現在商人有趙家莊撐腰,所以他們想與大論打交道。”餘淺分析到這裏,望著哥及。
哥及又圍著案幾轉了幾圈,最後還是在椅子坐下,打量禦寒之物。
他把目光收回望著餘淺:“子深覺得本論應該接還是不接?”
“稟告大論,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餘淺突然從座位站起,恭恭敬敬對著哥及一禮。
哥及想了想,把目光不斷在禦寒之物與餘淺之間轉來轉去,最後還是停留在禦寒之物上麵。
他歎了口氣,有些苦澀搖搖頭:“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隻是這個機會太紮人。”
感情,哥及麵前的禦寒之物不是羊毛,而是一堆荊刺,上麵充滿了大大小小的刺。
“大論,機會隻有一次,錯過就永遠沒有了。”餘淺心裏歎息一聲,最後還是坐在椅子上麵。
哥及想了想,不解問道:“這些南蠻商人為何不去找平章政事沙門缽闡布呢?”
“大宋商人做生意不但要看價格,也要看對方實力,平章政事沙門缽闡布雖然可能價格更高,但是實力不如大論,因此大宋商人才上門找到大論。”餘淺隻得解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