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韓雍點了點頭:“口子堡那邊,我會下令嚴防,並令他們刺探外麵的敵情,大同這邊,我斥候已經撒出去城外五十裏了,到目前為止,僅僅發現一支千餘的瓦剌兵馬在金雞嶺附近,這倒是和他們往年的做法差不多!”
“軍務上的事情,我就不多言了!”韓雍站起身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我各負其責,力求今年不要出任何的紕漏!”
韓雍站起身來:“最後還有一事,怕是離開之前要知會你一聲,那許白身為天子近臣,卻是勾結瓦剌人,圖謀我大同,此人已經被我拿下,將來送來京中的奏本裏,少不得我得提下彰武伯。此事你是知曉的,你我一文一武,說好了共同進退,若是此事被皇帝陛下追責,到時候你可得給我擔待一些!”
“證據確鑿嗎?”楊信點了點頭,腦子依然是想著瓦剌人的兵馬分布的問題。
“人證物證俱全!”韓雍說道:“人已經被下獄!”
“那你看著辦吧!”楊信隨口說道:“韓兄的人品能力,難道我還信不過麼?”
韓雍施施然離去,楊信腦子裏琢磨著問題,對著外麵喚了一聲:“楊潛,楊潛何在?”
他決定了,口子堡那邊,還是派自己的兒子親自去一趟比較合適,韓雍那邊死了那麼多人得來的消息,若是自己隻是不疼不癢的著人戒備一下,總感覺會讓他寒心,而且,真是瓦剌人有所圖謀的話,楊潛在那裏,無論是坐鎮指揮,還是調遣兵馬援兵,都比口子堡一個小小的千戶要有力的多。
“爹,你喚我?”
未幾,楊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你換了這身衣裳幹什麼?”楊信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前些日子,讓他應付那個天子近臣許白,楊潛是穿了不少日子的常服,可這幾天,他早就換成了軍服。
可現在他一身常服,又給換回來了。
“剛剛準備出門去見一個朋友!南京來的!”楊潛回答道:“那朋友托人想見我一麵,這不是咱們總兵府難進嘛!”
“哦,老家來的,那得去見一見了!”楊信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嘉許。楊家是南京勳貴,朋友自然也不少,更不說自己兒子這一輩的那些朋友了,若是去見朋友也穿一身軍服甲胄,怕是會讓別人覺得他楊家有些端著架子了。
“沒事,爹您有事情吩咐就是了!既然是老家的朋友,遲見一會兒也沒事的!”
“還是先去見見吧,早些回來!”楊信擺擺手:“是有軍務派給你,等你回來再說,免得先說了軍務,你去見朋友喝酒都不爽快!”
“還是爹最了解孩兒!”楊潛嘿嘿一笑:“那我先去了,回頭再來爹這裏領命!”
匆匆從總兵府裏出來,楊潛看了一眼等候著他的陳唐:“陳千戶,你說許大人為什麼要見我,這韓大人請他去了巡撫府,我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或許就是想和楊參將說說話,聊聊鄉情呢!”陳唐臉色有幾分古怪:“許大人可是說了,前些日子,和楊參將可是相處甚歡……”
“好吧,不管這事情我能做點什麼,總歸是相識一場!”楊潛歎了口氣:“我身上有軍務在身,可能耽誤不了多久,而且,韓大人肯定不希望我出現在府衙大牢裏的!”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韓巡撫忙的很,從總兵府出來之後,就去武庫那邊去了,一時半會隻怕回不了巡撫府!”陳唐微微搖搖頭:“想耽誤多久,還不是楊參將自己說了算,我等說了是不算的!”
府衙大牢裏,許白和薑大牙正在說著話。
不說不知道,和薑大牙一番說話,許白這才發現,敢情這薑大牙居然還不算是一個純正的大明人,他一口流露的大同話,官話,甚至瓦剌話都能熟練的切換,而且,在外表上,隻要不仔細的端詳,還真難發現他外表上和大明人的些許細微差別。
他母親是瓦剌人,而他的父親則是大明人。
雖然在別人眼裏,他依然是一個“雜種”,但是,這也能夠理解,為什麼在大同這樣的軍鎮裏,他能夠活得下去了,畢竟他的父親是大明人,若是顛倒個個兒,他父親是瓦剌人,而母親是大明人,隻怕他還沒等到長大就已經莫名其妙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