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心裏想起光頭的頭領連獸人的一合都沒能接下來,他們呢?誰又有把握能在獸人那雷霆一擊中全身而退。而且,若非是那個身披灰色鬥篷的老者來的及時,或許狂怒的獸人一定不介意把他們全部送去同地上的屍體做伴。
白衣的男子看了一眼怒視著他們三人的傭兵們,皺了皺眉。接著又優雅的朝端了酒上來的精靈的侍女輕輕的點頭示意。
他望著地上光頭大漢的屍體若有所思,看得很仔細,然後又看到了咬牙切齒的傭兵們。他抬頭朝怒目相視的傭兵們笑了笑,說:“既然那麼的不甘心,為什麼不幫他報仇呢?”這笑容溫柔而真誠,說話的聲音也極其的好聽。
這男子麵容秀麗陰柔,進門的時候漠然無比,似乎不曾將所有的人放在眼裏。
此刻朝傭兵們露出一個如女子一般嫣然的笑容,才讓人發覺原來男人也可以笑的如此好看。相比起來,連精靈的侍女也要失色不少。
獸人德魯眼裏又閃爍出興奮的光芒,舔了舔肥厚粗糙的嘴唇,著看著依然在怒目相視的傭兵們,眼裏露出一絲譏諷。
白衣的男子起身,掃了一眼身邊暗自得意的獸人。這隨意的一眼,讓凶狠的獸人全身一顫,趕緊低下頭去。
白衣男子慢慢的走到地上的屍體麵前,一臉的憐惜看著光頭大漢的屍體,完全無視麵前對他怒目而視,劍拔弩張的傭兵,自顧的說道:“這白的如雪一般,和這豔紅的鮮血流在一起,真是太美了。你們看這眼睛,瞪的這麼大這麼圓,裏麵全是不甘心。這臉上的表情,多麼的美妙啊,驚異,不可置信,恐懼,這表情保存的太完美了。”
說這白衣男子喃喃的自顧說著,竟然閉上了眼,一臉陶醉,仿佛麵前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件美妙的藝術品。
酒吧裏所有的人看著這男子陰柔美麗的臉上一副陶醉的表情,若不是親眼所見,怎麼也不能夠相信他是麵著這樣一具腦漿迸裂,鮮血淋漓的屍體。所有人都呆了一下,竟然瞬間都感覺有一種背上發涼的感覺。
灰色鬥篷的老者雙手輕輕的撫著晶瑩的杯子,搖頭輕聲的歎息了一聲,喃喃的說道:“早點離開不好麼?非要惹的這人興奮起來,唉。”
精靈們看到這奇怪的一幕,也立刻緊張起來。以妖精之花的名聲,和少主千姿近年崛起的傳聞,是絕少有人敢在這裏公然的出手傷人。
但是這次久已不在風之大陸出現的獸人,一出手就毫無顧忌的殺了一個傭兵。
還有這容顏陰柔卻全身上下讓人毛骨悚然的白衣年輕人,那身批灰色鬥篷的神秘老人,都覺得讓人不可捉摸。
當然,精靈們也還記得那兩個全身散發出陰冷氣息的黑衣人。
但是此時的灰衣鬥篷的老者卻眯起了眼,一絲的縫隙裏卻露出犀利的光,若有所思的望著自顧坐在角落裏的兩個黑衣人。
白衣少年小心的從地上的屍體邊上繞開,走到手持兵刃的一眾傭兵麵前。他繞開屍體的時候極其的小心,兩眼戀戀不舍的看著地上的鮮血,生怕碰到了地上的屍體和血跡,破壞掉的就是一副絕美的圖案一般。他走過來的時候,明明是信步緩緩而來,但是一眾的傭兵們卻隻覺得眨眼之間,這白衣的少年就站到了自己的麵前。
他朝他們笑了笑,柔聲說:“我叫無忌,君無忌。”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裏似乎有一種魔力蕩漾了開來,融入笑容裏,瞬間便散了開去。
君無忌麵前的傭兵們眼裏看到這白衣少年柔美的笑容,隻覺得他麵上雖帶著笑容,但是眼中的雙瞳卻深不見底,冰冷而無半點笑意。
但是剛聽到他一開口,隻覺得心神一蕩,緊握兵刃的雙手便忍不住的鬆了開來,舉起武器的雙手也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