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三天,白池才睜開了眼睛,她隻是覺得很累,仿佛走了好多路沒有休息過一樣,然而,當憐兒問她到底做了什麼夢的時候,她居然一點都不記得了,而且隻要她一開始回想做了什麼夢時,她就開始頭痛,開始渾身發冷。憐兒立刻嚇得不敢再問了。
“小姐,咱們去花園裏走走吧。”憐兒將她扶下床,建議到。
白池點點頭,她的眼睛裏不像之前那麼清亮透徹,而是多了一種迷茫的憂鬱,而她的心情也莫名地變得低落,好像丟失了什麼最緊要的東西似的。到底丟了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花園裏種了許多樹,隻在一個小角落裏開辟了一塊地出來,種了一些牡丹花,此時正是五月天氣,牡丹花已全部開發,富麗的牡丹花一朵朵,一簇簇,在青綠的葉子間肆意怒放,真個是繁花似錦。
白池的心情立刻好了,她跑到花中間,看看這朵,摸摸那朵,滿眼喜色。
所有的花當中,她最喜歡牡丹,覺得牡丹花朵大,開得又漂亮。而姐姐白惠卻是喜歡梅花,姐姐說梅花有傲骨。可是白池不喜歡,她覺得梅花太幹瘦了,花朵才那麼一點點小,最最主要的是,梅花是冬天開的,冬天那麼冷,都不想出門,哪裏還有心情看花。還是牡丹好,在最好的時節開放,可以讓人盡情地欣賞,觸摸,聞香氣。
“白小姐,原來你在這兒啊。”王威笑著尋了過來。
白池衝他點點頭笑道:“王威,你來找我的嗎?”
王威道:“是,是太子讓我來看看你在哪裏,他要你去大廳。”
“去大廳幹什麼?”白池好奇地問道。
王威笑道:“是白丞相來了。”
“呀,爹爹來了,憐兒快走。”一聽說爹爹來了,白池立刻高興起來,拉著憐兒就跑,憐兒大叫:“等一下,等一下。”白池不聽。
可是跑了幾步她忽然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王威問道:“大廳在哪裏?”
王威失笑道:“你不知道大廳在哪裏還跑得這麼快?”憐兒猛點頭,她剛剛就是想問這個的,可惜被白池拉著跑了。
白池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道:“爹爹來了,我一高興就忘了問你了。”
王威道:“跟我來吧。”
大廳裏餘君玨正陪著白誌謙喝茶聊天。
白誌謙:“小女愚笨,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吧?”
餘君玨:“還行,不是太愚蠢,知道自己做飯吃。”
白誌謙:“小女不懂人情世故,讓您難堪了吧?”
餘君玨:“還行,我的侍衛很喜歡她。”
白誌謙:“小女口拙嘴笨,很容易得罪人吧?”
餘君玨:“雖然嘴笨,說的都是實話。”
白誌謙:“小女身體不好,常常會生病。”
餘君玨:“還行,除了被自己嚇昏過去一趟之外,還沒看過大夫。”
白誌謙張口還想說什麼,餘君玨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白丞相,你就不要拐彎抹角了,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本太子休了她吧,不過,恐怕不能如你所願,我正覺得她有趣得緊。”
白誌謙氣結,卻毫無辦法,誰讓他失禮在先呢。
“爹爹,爹爹。”還在門外,白池便開心地大叫了起來。她衝進大廳,忽然看到坐在主位的餘君玨,她立刻嚇得呆了一呆,放慢了步子,恭恭敬敬地給他行了禮,然後給爹爹行禮。
白誌謙忙將她拉到身邊,細細打量,哀歎她又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隻是當著太子的麵,他不敢問。
誰料那太子今天竟十分通人情,竟主動說有事先行離開,白誌謙連忙站起來送他,心中竟有些感激,這太子也不似外界傳言那般殘酷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