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或留(1 / 2)

去或留

“池,我喜歡你。”林朗定定地看著白池的眼睛,含情脈脈,柔情似水。

白池有些慌亂,她沒有見過這樣的目光,沒有聽過這樣溫柔得像溫泉一樣的話語,她在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之外,對於這種超出她想象的東西,她會覺得不安,會覺得害怕。

浴池的水有些灼熱,她覺得身上開始冒汗,心開始跳得很快,簡直就是如坐針氈,她不習慣,一點也不習慣。她站起來想離開這個地方,再待下去會很危險的。

她剛剛才站起來,便被林朗抱住,滾燙的唇印了上來,她驚慌失措,想要逃避,卻又隱隱覺得喜歡。他的吻溫溫柔柔,繾綣纏綿,像寧靜的大海將人柔柔地包圍,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燭光朦朧,暈染出一室的旖旎。

他口中濃重的酒味讓白池很不舒服,胃裏直翻騰,她忽然一把推開他,轉身捂著胃幹嘔。

“你怎麼了?”林朗扶著她問道,白池擺手,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來:“臭。”

林朗絕倒,他忽然醒悟,好像大概貌似是喝太多了,呼出來的氣都有一大股酒味。

他將她扶到旁邊榻上坐好,用幹棉布替她擦幹頭發,然後蹲下來,仰頭看著她,歉然道:“對不起。”

白池搖搖頭,道:“那你自己洗,我出去了。”

喝了兩杯水,白池才覺得好了一點點,馬上她就覺得困了,便爬上床躺下睡覺。

林朗潛入水底,將滿心的欲望慢慢冷卻,之後他露出水麵,抹掉臉上的水,露出笑來。

匆匆洗過澡,換好衣服,他便走了出來,而白池已經睡著了。

“頭發還濕著怎麼就睡了?”林朗搖頭,轉身取了幹棉布過來,將她叫醒。

“頭發濕的不可以睡覺,快起來擦幹。”

白池嘟著嘴不滿地轉過身,用被子將頭臉都蓋了起來。

林朗笑笑,將被子拉開,將她抱起來,頭擱在他的腿上,用幹棉布仔仔細細地替她擦幹頭發。

白池覺得不舒服,扭來扭去,過了一會兒,便乖乖不動了。看著她安安靜靜的乖巧模樣,林朗覺得很開心,如今不管要付出任何代價,他都不願意放手了,白池,是他唯一的妻子!

等她的頭發幹了,林朗才輕輕將她放回床上,接著他鑽進被窩,將她輕輕抱進懷裏,聞著她發間的幽香,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白池又做夢了,剛開始的時候,她夢到自己站在一大片牡丹花叢中,各種各樣的牡丹花,有白色的、粉紅的、大紅的、還有花臉的,鬱鬱蔥蔥,無邊無際。她開心地跑來跑去,摸摸這朵聞聞那朵,興奮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池兒,池兒。”忽然耳朵裏傳來爹爹的呼喚,她轉頭到處找,原來爹爹就在她身後不遠處靜靜地站著,笑著看著她,她興奮地大叫著朝爹爹跑去,“爹爹。”

跑到那裏,爹爹卻忽然不見了,她著急地轉身,四處尋找爹爹的蹤跡。“爹爹……”

“白池。”一扭頭白池便看到了餘君玨,她心裏一高興,便朝他跑去。

遠遠的,餘君玨忽然舉起了刀朝一個人砍去,立刻那人的頭便被砍掉了,骨碌碌滾到了她的麵前,她嚇得大叫著跳開。

“池兒。”地上那個頭忽然開口說話,白池一看,居然是爹爹!餘君玨手裏握著滿是鮮血的刀慢慢走過來,向她伸出手來,他笑著道:“該你了。”

“不要。”白池嚇得轉身就跑,可是餘君玨的笑聲就在她背後,她一路狂奔也甩不掉。

“救命啊!”白池尖叫著醒了過來,一頭的冷汗。

“不怕不怕啊,有我在呐。”林朗輕輕拍著她,溫言安慰道。

白池按住砰砰亂跳的心口,大口大口喘氣,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真實得就像是真的發生了一樣,她睜著眼睛迷惘地看著林朗,哭著道:“爹爹死了。”

林朗一愣,接著開口安慰她,“做夢了吧,夢裏的事做不得數的,放心啊。來,乖乖睡覺。”

“爹爹死了。”白池看著林朗,眼淚靜靜地流了下來,她覺得爹爹真的死了。

林朗心中亦是擔憂,莫非烏國真的斬了白誌謙?畢竟他戰場失利不說,還讓餘君離喪了命。

見白池這麼難過,林朗心中也不好受,他將她擁進懷裏,拍著她的後背言不由衷地安慰她。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兩人才醒了,皇上吩咐不許打攪,於是東宮各處都靜悄悄的,宮女太監們走路也是刻意放輕了腳步,生怕吵醒了裏麵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