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劍乒乒乓乓連續相交,碰撞出點點火光。
眾人屏息凝神緊緊盯著場中二人。
兩條人影在半空嗖忽來去,快得像風,長劍反射著太陽的光,晃得人眼花繚亂。
兩人戰得正酣,餘君玨忽然腹中絞痛,內息紊亂,他揮劍擋開林朗刺來的一劍,然後整個人忽然倒向地麵,林朗一驚,立刻大喜,他緊隨他落下。
落地後餘君玨立刻就地滾開,堪堪避過林朗的追擊,他開始著急,內息始終無法凝聚,揮出的劍毫無力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烏國的士兵根本沒有發現餘君玨的異常,在他們的心目中,皇上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壓根兒想不到,此刻的餘君玨處境是多麼危險。
還是張蔡看出了問題,他明顯看到餘君玨已經處在下風,此刻正竭力躲避林朗的攻擊。
他不敢喊破,便搶過旁邊弓箭手的弓箭,瞄準了林朗。
林朗已經看出餘君玨的困境,他運足內力於右臂合身刺向餘君玨,餘君玨連連後退,然而哪裏快得過林朗的全力攻擊!
餘君玨避無可避,他生生往旁邊平移了一寸,林朗的劍擦著他的心髒穿透了他的身體,林朗正準備抽出劍再給他兩劍,忽然他停住了,他轉過頭怒視著背後偷襲者。
張蔡被他眼神所懾,竟無法射出第二箭。
林朗吹了吹口哨,馬兒跑了過來,他翻身上馬撲在馬背上奔回了昀城。
張蔡忙拍打馬兒朝餘君玨而去。
昀城。
平安接著林朗,震驚非常,一隻箭從背心射入,穿透了他的身體,白色的箭尾在後邊,而帶血的鐵箭頭卻在前胸,血順著箭頭滴答滴答落下,林朗麵如白紙。
“快,宣太醫!”
烏國營帳內。
軍醫被拖了過來,張蔡嫌他跑得慢,竟生生扯著他的胳膊將他拖了過來。
餘君玨的傷勢很凶險,劍堪堪擦著心髒,若不是如此,他鐵定沒命了!
“把白惠那賤人抓起來。”昏迷之前餘君玨怒道。
兩天後,餘君玨下令開始攻城。
林朗從昏迷中醒來,耳朵裏卻清晰地聽到了外麵搏鬥的聲音,他立刻翻身坐了起來,傷口傳來劇烈疼痛,他臉色慘白,卻咬牙站了起來。穿好戰甲,他走出了房間。守衛大吃一驚忙跑過來扶著他:“太子傷勢未愈,還請回去休息。”
林朗推開他,道:“不必了。”他堅決地挺起胸膛,一步步朝城牆而去。
第一天,烏國遭到了昀城守軍的猛烈攻擊,大敗而回。
休整三天,烏國再次發動進攻,仍敗。
再次休整,仍敗,卻已經有人爬上了城牆。
等到第十二天,昀城內部開始爆發了暴亂,起因是沒有糧食可買。
其他城內的糧食也已所剩無幾,根本沒有餘糧來支援這裏。軍中將士的口糧已經減半,每日隻得一頓吃幹飯,其他時候隻得喝粥,士兵怨聲載道,林朗也毫無辦法,城中商戶的糧食都已拿出來分了,昀城如今再也找不出多餘的米來了。
沒有飯吃,再加上對戰爭對死亡的恐懼,昀城中的百姓開始聚集在一起,到處搶奪不多的糧食,更有甚者開始鼓動暴亂,林朗除了要費神對付餘君玨外,還得平息內部的暴動,他已感到有些吃力。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大米,讓他怎麼變得出來?
看到探子送回來的密報,餘君玨舒展了眉頭,他安插的人終於開始起作用了。
“張蔡,準備明日攻城,另外,告訴城中那些人,繼續煽動老百姓。”
城中的局勢越加混亂,暴動到處都有,老百姓也跟著聚集起來鬧事,往往剛剛平息了一處,另一處又開始動亂起來,好像有一隻手在暗中操作一樣。雖然猜到了是餘君玨搞的鬼,可是林朗也沒有辦法阻止了,他沒有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