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將黃玉萍送回家,家裏一個人也沒有,黃玉萍說:“煩勞你送我回來,辛苦你了,請坐。”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金銘感覺又累又渴,他不客氣地說:“有開水嗎?”
“讓我看看。”黃玉萍拎了拎熱水瓶,滿滿的,說:“有,你要泡茶葉還是白開水?”
“白開水吧。”
黃玉萍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端過來放在桌子上,說:“有點燙,小心點。”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黃玉萍跑到門口一看,原來是媽媽,她喊道:“媽,您不在家,跑哪裏去了呀?”
一看是女兒,黃媽媽破口罵道:“你這死妮子,一夜不歸,你跑哪兒去了?打你電話也不接,你想急死你爸媽啊。”
“我不是跟爸爸說過,我到城裏去了呀。”
“你又沒說要在城裏過夜,害得媽一夜沒有睡好,真是缺少教養。”
黃玉萍怕媽媽說出更難聽的話來,趕緊指著屋內說:“您別說啦,來客人了。”
金銘站起來來到門口說:“阿姨是我。”
“呀,原來是金書記啊,你請坐,我不在家避客嘍。”黃媽媽笑著說。
“玉萍,你給金書記泡茶了沒?”黃媽媽問。
“阿姨,喝著哪。”金銘舉了舉手中的玻璃茶杯說。
“這孩子真不會招待客人,哪能讓客人喝白開水呢?金書記,你稍等,阿姨給你煮桂圓雞蛋茶。”
“阿姨,白開水好,我口渴。”金銘攔住她說。
“那留下來吃晚飯吧。”黃媽媽說。
“謝謝阿姨,時間還早,我喝了茶就回宿舍。”金銘知道她們母女倆有好多話要說,所以不想留下來。他喝完杯裏的開水,對黃玉萍說:“你身體還沒有恢複,這兩天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星期一早上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鄉裏開會。”
“你還是吃了飯回去吧。”黃玉萍挽留他。
“不了,再見,阿姨再見。”金銘告辭離開。
聽金銘說女兒身體還沒有恢複,黃媽媽疑心大盛,她問:“什麼身體沒有恢複?你們?”
“媽,你亂想什麼?”黃玉萍急了。
“你一夜未歸,又跟他一起回來,這究竟怎麼回事?”黃媽媽咬住不放,要是女兒不檢點,受傷害的永遠是女方,做媽的不能放任不管,得保護女兒。
“媽,您想到哪兒去了。”黃玉萍跺著腳說:“不理您了,我回房間。”
這死妮子被別人騙了還不肯說,真是的,金媽媽放不下心趕緊去村文化活動中心找黃金堂,現在農活不多,男人們都聚在活動中心搓麻將或打紙牌。
黃金堂在聚精會神搓麻將,黃媽媽附著他的耳朵說:“你快回家,女兒出事啦。”
黃金堂心抖了一下,看著婆娘問:“真的?”這娘們經常騙自己回家幹活。
“真的,我沒騙你。”黃媽媽情真意切地說。
黃金堂放下手中的牌,對大家說:“不好意思,家裏有事。”
“哎,金堂,這局還沒搓圓哪,搓完再回去。”其他麻友不肯放他走。
黃金堂對站著觀看的黃朋說:“黃朋,你來,我還贏五六十個子,都轉讓給你。”
黃朋一看,有利頭,就說:“好吧。”
回家的路上,黃金堂問婆娘:“女兒出了什麼事?”
“女兒昨天去城裏……”
黃金堂打斷她的話說:“這我知道。”
“你別插嘴,讓我說完。”
“好,你說。”
“女兒去城裏一夜未歸,剛才是同金銘一起回來的,看她渾身憔悴,金銘臨走時還吩咐她要好好休息,恢複身體什麼的?我問女兒怎麼回事?她不肯告訴我,反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你說,不是出事了是什麼?”
“是嗎?”黃金堂心眼一下子提到嗓子上,這生女兒,小時候聽話養育不用操心,但長大後卻令父母時刻不放心,相比男人來說,女人是弱勢群體,男女相處中,受傷害的總是女人。
他加快腳步回家,女兒房間在樓上,金媽媽指了指女兒房間說:“你好好問問她。”
黃金堂邊敲門邊說:“女兒,爸爸有事問你。”
黃玉萍知道爸媽產生誤會了,此事不解釋清楚恐怕他們寢食難安,她想了想還是如實告訴他們吧。她打開門說:“爸媽,你們進來吧。”
“女兒,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怎麼回事?”黃金堂不安地問。
“爸媽,我差點見不著你們啦。”
“啊!”黃金堂驚叫起來,他強壓住心情,說:“你慢慢說,把一切都告訴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