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虛空畫符(2 / 2)

黃謙擺手道:“不用謝我。我來此隻為完成師兄囑托,保護餘道長三五年而已。當初聽說餘道長主動請纓,從生活安穩的清虛觀來到這艱苦的邊境地帶,師兄不放心,就差我過來。我緊趕慢趕,也是昨日才抵達。”

宋修笑道:“天陰派修士一向行事由心,晚輩欽慕已久。今日能一睹‘黃仙’風采,幸甚至哉。”

黃謙道:“堪堪跨過金丹門檻,可不敢妄稱‘仙’,恐怕貽笑大方。”

褚平道:“前輩已是號稱‘人中仙’的金丹期高修,自然當得起一個‘仙’字的美譽。”

黃謙捋須道:“仙途杳杳,一山總比一山高。今日觀禮貴客中,隻怕就有一位走在我前麵的真人。”

宋修聞言,說道:“晚輩事後查過來客記錄,此人道號‘璿玉’,不知前輩是否認識?”

黃謙眯眼細想一番,最終搖頭歎道:

“天下何其大,不世出的高人其實不少。何況我入道至今,大部分時間都在悶頭苦修,識人並不多。不瞞你們說,就連這虛空畫符的手法,也是平生頭一次見到。可惜職責在身,未能靠近些觀看那堪稱神奇的符法手段。”

褚平見黃謙對那位指玄觀觀主的評價如此之高,不免想起之前對遊離的種種倨傲,心中悚然震動,說道:

“晚輩去過一次踇隅山指玄觀,小巧簡樸,除了三棵四季常青的杏樹外,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實在猜不出究竟是哪家哪派的。”

宋修道:“天底下叫指玄觀的道觀,雖然不算多,但十座八座還是有的。最有名的是彭州指玄觀,乃是太清名觀。不知是否與之有關。”

黃謙搖頭道:“太清指玄觀乃是全真一脈,並不以符咒術見長。”

三人來回猜測了一番,卻還是沒有頭緒,最後還是將話題聚焦在行刺一事上。

宋修右手一揮,那團被璿玉子以符咒禁錮住的黑色念蛇,懸浮在幾人頭頂。

宋修問道:“不知前輩怎麼看待這次行刺事件?”

黃謙仔細察看了一番,初步斷定,此咒術極有可能源自北方草原的巫術。

這時,一直未開口的餘莫河笑起來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道門成為當今天下唯一的‘一教’,本就樹大招風。貧道這些年來,一直在這原本崇信巫靈的西域傳教,可沒少招人嫉恨。不過如此歹毒的行刺手法,倒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黃謙也笑道:“以前有師兄護著,現在輪到我了。餘道長且放寬心,安心在這邊境蠻荒之地布道傳教。有我在,定能護你周全。”

餘莫河感激道:“老道何德何能,都已經離開你們梁肅路這麼多年了,還能得到貴派如此傾力的保護。”

“餘道長雖然未能修真入道,但畢竟是我們整個西域地區,最通曉道法經義的高道。傳教數十年,門徒遍天下,可是有大功德加身的。師兄可說了,我能不離你左右,長期接受功德黃光的熏陶浸染,能極大地補益修行,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所以啊,我也是有私心的。”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大笑起來。

話說遊離一行人離開踇隅觀後,往西回到清遠茶樓,發現方懷遠已經回來了。

眾人在二樓雅間內坐定,一群年輕人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問清觀禮的情形後,方懷遠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回來時,怎麼鎮子周圍的駐防守軍在調動呢。敢情是有刺客呀。”

璿玉子敲了敲桌麵,將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

“小方,礦區情形如何?”

“駐防守軍又增加了三成,將幾座山都包圓了。找不到機會進去。”

秦樂心聽後,驚訝道:“你們也看中那金烏石礦了?”

翟弼清翻了個白眼,“廢話,你不心動?”

秦樂心訕訕道:“心動歸心動,也得牙口足夠好才吞得下啊。”

璿玉子問道:“你們準備怎麼做?”

方懷遠和翟弼清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翟弼清道:

“我們準備以墨匠的名義,參加競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