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表麵看起來,那白首金雕菊部的火焰好像熄滅了,其實仍有少量肉眼難以察覺的火星一直在灼燒著傷口,傷口一愈合,不久又會被灼燒得裂開來。
一念及此,遊離便繼續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見那白首金雕定力異常,於是便放心地往木屋外走去。
剛跨出一步,屋外濃鬱的天地靈氣便裹挾著大量的瘴氣,迎麵擠壓過來。
遊離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擠”回了屋內,跌了個狗吃屎。
又頭鐵地試了幾次,終於勉強適應了外界的壓力,但僅僅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就又氣喘籲籲了。
“看來猴子和蚯蚓說得不錯,這裏果然對修為低弱的人不夠友好啊。難怪那白首金雕一點不擔心我們跑了。”
遊離暗歎一聲,站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繼續放出神識去,驚喜地發現能擴散到二十丈開外了。
“果然這木屋內設了某種禁製,能削弱神識的作用。”
隨後,遊離緩緩地沿著屋外的圍欄,繞行一圈,將屋內外的情況看得分明後,才回到木屋內。
不久,那白首金雕療傷結束,一瘸一拐地站起來,示意遊離和四臂猿過來。
兩人警惕地在三丈外站定,再不肯靠前了。
白首金雕也不在意,麵無表情地看著四臂猿,鄙夷道:
“敢與人類為伍,殘殺同族,本來以本座的脾氣,早將要你生吞活剝了。算你小子運氣好,上麵有人點了你的名,指定要你,且饒你一命。退下!”
四臂猿垂著四條手臂,恭恭敬敬道:“多謝白首大人饒命!”說完後,戰戰兢兢地退到了原先的角落。
白首金雕瞪著那對炯炯有神的鷹眼,看向遊離,接著說道: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將你抓來?”
遊離眨了眨眼,裝死道:“不是隨便抓的嗎?”
“笑話,本座出手,從來都是有的放矢。就像你們明明三隊人進山,本座為何會選擇你們這一隊呢?”
遊離心中震駭,原來己方的動向早就被掌握了?
白首金雕看破了他的心思,嗤笑道:“這二三十年來,人類多次進犯我霧魔嶺,哪次不是铩羽而歸?這一次就算有那瘸子道人領隊,一樣叫你們討不了好!”
遊離不想在這一問題上作無謂之爭,轉而問道:
“那麼,為什麼要抓我呢?”
白首金雕說道:“本座記得你,去年在踇隅山一帶遊獵時,曾搶了你一隻灰岩蟒,可惜肉質太差,一點都不好吃。若不是當時有一股深不可測的殺意出現,本座當場就要將你吞進肚子裏了。
“本座看你這人類小孩,自始至終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莫不是你們這次進山的後手,就是當時替你護道之人?”
遊離笑道:“斬妖除魔,需要的是硬實力和一往無前的勇氣,用得著那麼多陰謀算計嗎?”
白首金雕不屑道:“大言不慚。”
隨後,它終於將話頭帶回正題,問道:
“不與你賣關子了,就跟你實說了吧——本座從你身上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鸞鳳氣息,你身上一定藏有與之相關的天材地寶,是也不是?”
遊離矢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白首金雕見狀,不耐煩道:“否認也沒用。本座乃是飛禽類妖獸,對號稱‘百禽之長’的鸞鳳之屬的氣息,是絕不會認錯的。快說,你身上究竟藏著什麼寶貝?不管是什麼,都能給本座的修行帶來極大的裨益,你隻要乖乖交出來,本座保證饒你不死,並親自將你送出霧魔嶺。”
遊離問道:“這就是你不惜舍棄菊花,硬扛司火神將一招,也要掉頭抓我的原因?”
“菊花?我哪來的菊花?”
遊離嘴角上揚,強忍著笑意,大叫一聲:“不陪你玩了。猴子,回頭再想辦法救你出去,我先去也!”
話未落音,人已突然從原地消失了。下一刻,他便出現在木屋後麵的樹幹之上。僅僅半息後,又從樹幹上消失了。
白首金雕反應並不慢,然而它剛一邁步,就又不得不退了回去,同時脫口而出道:
“糟糕,我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