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種涉及空間奧義的符籙,隻要使用得到,保命或出奇製敵的效果奇佳。然而,這類符籙的繪製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失敗率奇高無比,所以其價值遠比同一品級的絕大多數符籙珍貴得多。
而要繪製出五品層次的替身符,符咒師本身的符道修為至少要達到四品層次,並且本身對於空間一道有著較為深刻的理解才行。
綜上所述,遊離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了自家師兄的實力:四十四歲,金丹初期修為,至少四品層次的符師,神識修為至少也達到了第二境守一境……凡此種種,無一不顯示著其人的強橫。
想到這裏,遊離頓時就安心了不少。有師兄如此,接下來的戰鬥,還有啥需要他一個小小築基初期擔心的?
“就是不知道師兄他有沒有聽清楚我的囑咐,希望他能保護好大山哥啊。”他自言自語地說道,隨即覺得自己有些關心則亂了,像這類常識性的問題,想來自家師兄不隻是會注意到而已,甚至早就有對策了也說不定。
“希望人沒事。”他咕噥了一句,趺坐入定,冥想恢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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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在通過替身符轉移走遊離後,穩穩地在遊離原先的位置站定。
對麵遊大山的魂魄識海之中,原本用於困索那縷黑色霧團的神識鎖鏈,此時卻被一個金光熠熠的符文牢籠代替。
籠內的那團黑霧已經膨脹了一倍有餘,此時正像一顆心髒一般,一張一縮地跳動著。
“嘿嘿,劉兄,你對剛剛那小道士很緊張啊?莫不是你與哪個鄉野村姑生的小野種?”
劉在雙手負後,神色自若道:“劉某這輩子很少佩服人。但在認爹一事上,卻是真心誠意地佩服桓獏兄的天賦神通啊。”
劉在口中的那個叫作桓獏的大桓修士,乃是薩烏教的高層修士之一。此人所修習的功法頗為邪異,常需分出些許神識意念,寄生在其他人或動物身上,通過蠶食宿主的魂魄,來壯大自身。
是以,劉在才有了上述一番反唇相譏,意在諷刺此人的寄生行為為“認爹”之舉。
桓獏不以為忤,反而開懷大笑道:
“大家都是神識修為高強之輩,那小道士被你用替身符轉移走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你該不會以為能瞞過本座的耳目吧?”
劉在麵無表情道:“那又如何?”
桓獏雖然再無辦法控製遊大山的肉身,卻依舊通過對其魂魄的影響,間接地影響著遊大山的肢體動作。於是,原本已經安靜下來、雙目無神的遊大山,再次露出陰惻惻的笑容,嘴唇翕動道:
“還能如何?那小道士雖然極力隱藏情緒,哪裏能逃得過本座的感知?我寄生的這個宿主,隻怕與那小道士有些關係吧?”
見劉在不答話,桓獏更顯得意:
“被本座猜中了吧?嘿嘿,你以為這一個小商隊中,本座為什麼獨獨選中了這個小家夥寄生神識?”
劉在聞言,心中一動,沉聲問道:“還有點時間,不妨說來聽聽。”
桓獏大笑道:“你有興趣聽了,本座卻沒興趣講了。”
劉在微微皺眉,似笑非笑道:“不說便不說,拳腳上見真章便是。”
桓獏止住笑意,饒富興味地問道:“本座很好奇,你在意的是那小道士的安危,還是他身上的那片龍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