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我特麼成魚鉤了(2 / 2)

劉在聞言,停手等了片刻,見對方又沒了動靜,又扔出兩道烈焰符,砸得那聲如雷鳴的瀑布被蒸幹了片時,一度露出了那殘破不堪的法陣防壁。

這之後,裏麵的人終於狼狽不堪地飛射而出。

劉在定睛一看,確認那人的外貌與師弟的描述差不多,便確認了是那個十有八九用了化名的“範鯉”。

“哎喲,這位仙師,您這……何苦為難晚輩呢?晚輩哪裏得罪您了,您給個機會,晚輩好好給您磕頭認罪。”

範鯉弓著身子,意甚恭敬,就連施法蒸幹衣服都不敢做,生怕自己一旦運轉法力,就被眼前之人當成是威脅給打殺了。

“那幅《快雪時晴快哉亭》是你賣的?”

“哦,您說那個啊。前輩想要?可惜晚輩剛剛賣出去了,不然一定孝敬給您。”範鯉笑嘻嘻地說道。

“好好說話!”劉在蹙眉道。

“好嘞!前輩這麼興師動眾地追趕晚輩,就為那幅方聖的字帖?嚇死我了,晚輩還以為是那小孤山坊市中,有同行看到晚輩得了一筆巨款,要來劫道哩。”

“少裝蒜!說出你身後的指使者,你就可以離去了。”

“哎呀,前輩說話這麼高深莫測,果然有高人風範,晚輩佩服!”範鯉叉手道。

“不說是吧?”劉在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武德司十大酷刑,聽過沒?”

範鯉聞言,原本那副混不吝的嬉皮笑臉,登時就僵在了臉上,旋即又變為一臉的驚恐:“前輩,你難道是……”

“嗬嗬。”劉在皮笑肉不笑道,“以前的確是。”

範鯉拔腿就往山後跑去。

一番追逐打鬥之後,範鯉被一根粗繩五花大綁著扔在地上,劉在一屁股坐在他的腰上,抹了一把汗水,淡淡道:

“你小子倒是挺能跑,難怪這麼難追蹤。再問你一次,若是不說,可就別怪我動私刑了。”

“前輩饒命!我說,我說!”範鯉被打得屁滾尿流,肝膽俱顫,聲淚俱下道,“是這樣的,年前的時候,我因為在安化鎮遊蕩了半年,啥正經營生沒撈到,身上的盤纏卻快用盡了,於是就懂了坑蒙拐騙的歪心思,卻被一個胖老頭給看中了,說是讓我替他在小孤山上看店,每天給我五十靈,外加半貫銅錢,作為傭金。這麼好的差事,我就一口應下了。”

劉在追問道:“那胖老頭是什麼來頭?”

“這個晚輩真不知道。他隻說自己是江南人氏,來這裏替師門尋找財源,但因為手頭事情太多,弟子們又不在身邊,急缺人手。他還說,暗中觀察我好久了,知道我是商家一脈的,人還算老實,腦瓜子也夠機靈,所以才找上我。”

“就你還老實?”劉在翻個白眼,“他這些鬼話你也信?”

“當然不會盡信!”範鯉連連搖頭,“但我哪裏敢深究啊?好不容易有個好差事,自然是盡心盡力去做了。”

“這幅字帖,也是他讓你發賣的?”

“其實,這字帖是我自己的……”

“嗯?”劉在加重屁股上的力道。

“啊——”範鯉慘叫一聲,立即告饒,“我錯了,我錯了,仙師饒命則個。那字帖是他一開始就給我的,還特地關照過,若是有人要買,除非對方出價超過一萬兩千靈,否則就一口咬死說不打算賣。我當時還奇怪,哪有這麼做生意的。現在想想,他這分明是下了個魚餌,就等您這大魚上鉤。關鍵是,我特麼怎麼就稀裏糊塗就成了那魚鉤了?哎喲,可冤死晚輩了!”

“行了,行了,別號喪了。”劉在不耐煩道,“我師弟買下字帖的事,你與那人通報過了?”

“唔,原來那小道長是前輩您的師弟啊?我就說,他小小年紀卻氣宇軒昂,見識不凡,既然是仙師您的師弟,那就難怪了!”話音未落,範鯉剛到嘴邊的一籮筐馬屁,卻硬生生地給劉在一眼瞪了回去,隻得悻悻然道,“您說得沒錯,胖老頭囑咐過,一旦字帖被人買走,就要第一時間通知他。仙師前輩,晚輩可真跟這事沒有關係啊……”

劉在直接無視這貨的撒潑打滾,又詳細詢問了很多細節,務求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範鯉雖然慫巴巴、賤兮兮的,但還是老老實實地一一作答。

“我問題問完了,該怎麼處理你呢?”末了,劉在麵無表情道。

那語氣,分明是在自言自語,哪裏有半分商量的意思?範鯉聽後,心登時涼了半截,哭天搶地道:

“仙師,前輩,爺爺……您不可能卸磨殺驢啊,要我做牛做馬都可以,千萬別殺我啊。想我範某人也算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了,可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兒啊!我的命好苦啊……”

劉在聽得腦仁生痛,直接一巴掌拍暈了對方,正發愁該怎麼處置這廝,卻突然心生感應,抬頭看向前方。

隻見身前的氣機一陣紊亂,隨即憑空浮現出一個人,正是嘴角掛血、一臉慘白的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