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冊那(2 / 3)

“是啊。前輩或許也有所耳聞,我們這一脈,師父在教授修煉心法後,隻負責幫助弟子開出心口第一竅,之後就放手不管了。剩下的修行歲月,聚斂財貨,收集文運,凝煉文氣,雕琢文心,都是自家管自家事。而大隨承平百年,天下的文玩市場早被瓜分殆盡,即便偶有新的仙人洞府或貴族墓地被發現,寶貝也都會被迅速搶光。所以,晚輩就想著來這新開辟的地方尋找機緣。”範厘說道。

“當真不知那人是誰?”劉在又確認道。

“當真不知。那人的障眼法十分高明,就連我這開了四竅的瞳術,依舊看得是雲遮霧罩。不過,那人雖然極力偽裝,但他的口音我聽著很熟悉,是江南人的可能性不小。”範厘苦笑道。

劉在正要取出身上的刑具,威嚇一下,心湖之中卻傳來遊離的聲音:“師兄,他沒有說謊。”

他心中一動,知道自家師弟煉化了心相師叔祖的心字印,具備測謊的能力,便信了七八分。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色已黑,遊離終於完成了初步的治療。

師兄第二人一商量,決定先去青雲村落腳。

臨走前,範厘大叫道:“喂喂,前輩,別丟下我啊!您要走也給我解開啊!”

劉在沒理會,等和遊離一起跳上青梟後,才丟下一句:“再過半個時辰,你的丹田自然會解封,好自為之吧。”

“不要啊!萬一那陰險的糟老頭子還躲在暗中觀察,那我不死定了?”範厘哭天喊地道。

劉在頭也沒回,直接吩咐青梟起身,往南飛去。

寒冷的夜風吹在真炁護罩上,發出呼呼的聲響。遊離輕聲問道:“師兄,就把那貨扔在那邊,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我封印的時候算好了時間,這會兒差不多就要解封了。之所以騙他,就是擔心這小子獲得自由後,再與那可能還埋伏在暗中的偷襲者聯手。你受傷不輕,難以自保,在這樣的情況下,師兄以一敵二,風險就太大了。”劉在解釋道。

遊離點點頭。

劉在問道:“對了,方才你為什麼傳音給我,讓我不要處治他?他或許不知道我們的根腳,但畢竟知道了我們收藏師祖真跡的事,將來說不定就會被有心人發現蛛絲馬跡,按圖索驥惦記上。”

遊離回道:“沒什麼,隻是仙道貴生,能不造殺業,就盡量避免吧。再者說,即便那範厘有辦法遮掩撒謊時的神魂波動,躲過我的神識感知,也沒什麼。我們正好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劉在笑道:“你小子鬼心思不少。的確,那廝哪怕是為了自保,也不可能傻到句句是真話。不然他那已經開了四竅的玲瓏心,就真是白練了。”

話音未落,劉在又說道:“看你那樣子,難道對那個偷襲者有了什麼想法?”

“想法是有,但還不能確定。”遊離吐出一口濁氣,有些心累,“當日我在鸞鳴山被薩烏教風神使追殺,後來方叔前來搭救,與上清宗南木道人大戰一場。我中途醒過來,憑殘存的神識之力,遠遠‘觀看’了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對南木道人的手段還算有些了解。”

劉在是何等樣的人物,聞言便知自家師弟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那偷襲者是南木老道?有幾成把握?”

“五成吧。”遊離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當日那老道莫名其妙出現在鸞鳴山,並與方叔大打出手,我一直覺得很可疑。如今再看,這老家夥怕不是察覺出什麼了?”

“五成嗎?”劉在沉吟片刻,說道,“既然有五成可能,那真不算低了。而且據那範厘所說,那偷襲者有江南口音,也可作為佐證。對方既然舍得拿出師祖的真跡來試探,也是下了血本。隻要你在戰鬥中沒有使出本門的‘神靈部’符籙,單憑這一點,他也無法完全坐實我們的身份。畢竟師祖是享譽天下的大書家,喜愛他老人家字帖的文人雅士多得很,咱們淡定些、小心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