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二人鑽進煉丹房內,繼續講解、學習獨木成林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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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鳴山巔,看著墨匠、班門兩大勢力的弟子忙前忙後,一方忙著清理碎石,平整土地,一方則負責營造擂台和觀眾席,忙得不可開交。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負責監工的上清宗致虛聖人,正和一個儒生打扮的年輕男子說話。
“韓衝,你究竟是怎麼搞的,連一個小小的築基小道士都拿不下?”致虛麵色不豫道。
“回聖人,那小道士的功法頗有些神異,小生的作繭自縛術獨獨沒能對他起作用,幾乎瞬間就被破解了。”韓衝訕訕道。
“哼!這麼點事都辦不好!說你們儒修爛泥扶不上牆,你們還總是不服氣。老夫倒要看看,這次仙盟大比上,你們能取得什麼成績。”致虛說道。
“我玉華洞畢竟才成立沒多久嘛,功法、門規、收徒……各項事宜都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厘清。這一切還要仰仗聖人的帶挈提攜,我玉華洞一定唯聖人馬首是瞻。”韓衝小心翼翼道。
“嗯。”致虛語氣緩和下來,淡然道,“仙盟那些守舊之輩,腦子僵化不清,儒生如何就不能修道?你們隻管放開手腳去嚐試,我上清宗肯定會大力支持的。”
“那就多謝聖人了!”韓衝暗喜,又問道,“南木前輩之事,不知調查到哪一步了?”
致虛臉色瞬間冷厲下來,恨恨道:“還能如何?目前嫌疑最大的武陽和陽玄,一個被牧靈山莊力挺,一個被太清宮護著,哪怕是證據確鑿,也不是那麼輕易就任由老夫處置的。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要看拳頭說話。一個個的,真當我上清宗可欺?”
韓衝打蛇隨棍上,低頭哈腰道:“前輩,不知可有晚輩效勞之處?”
致虛瞥了他一眼,心神傳音道:“熊力那廝說得不錯,目前的症結還是在真玄派的那個小道士身上,你反正一直壓境在築基後期,外界無人知道你的真實修為,若是能在築基組抽到那小道士,就想辦法替老夫使點手段。”
說著,便如此這般地說起盤算已久的計劃。
韓衝聽得喜憂參半,猶疑道:“這能行?”
致虛冷冷道:“怎麼,懷疑老夫的手段?”
“不敢!”韓衝慌忙道,“晚輩一定盡力而為。”
“不是盡力,而是一定要辦到!不然,你那玉華洞還是趁早封洞關張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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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在西坡森林中練習了一夜的遊離,直挺挺地躺在草叢中,大口喘氣。
尹安民坐在一邊的石頭上吸著旱煙,整個上半身籠罩在煙熏火燎中,悠然道:“一夜時間能掌握到這個程度,已經算很不錯了。”
“可還是沒辦法在實戰中使用啊。”遊離嘟囔了一句,有些泄氣。
“著什麼急,你反正前兩輪輪空,明天才會上場比賽。按目前的進度,再練習一天也差不多了。”煙霧中火星一閃一閃的,傳來尹安民頗為滿足的聲音。
“尹先生,您說這個術法有沒有可能繪製成符籙使用?”遊離突發奇想。
“怎麼不能?用咱們丹庠符科的那位教授的話說,就是‘萬法皆符,符通萬法’。”尹安民笑道。
“萬法皆符,符通萬法?”
遊離喃喃道,忽然有種茅塞頓開之感。於是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自信滿滿道:“那位符科教授說得真好,我知道自己的修煉方向了。”
尹安民聞言,將煙頭在石頭上輕輕磕了兩下,提醒道:“可別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著先撒腿亂跑。你先給我好好把這個術練熟了,才能運用自如。沒聽過那句老話嗎: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知道啦!”
遊離嘟起嘴,服下一顆回靈丹,等藥力煉化淨盡,便繼續重複練習起來。
尹安民極有耐心,悉心調教,毫無保留。不過,此時的他卻心分二念,一念教人,一念則想著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