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月(下)
夜,似乎給這裏增添了些理所當然,樓下傳來男女喧鬧聲,街道上的沉寂仿佛在這裏依舊是白天的那種熱鬧,不回家的男人們,任自己沉浸在這充滿著胭脂俗粉的溫柔香裏,大小的房間裏有讓人想入非非的曖昧聲傳出,也有他們的吟詩作對,歡唱談笑聲。
“郭兄,該你了,就用月來作詩,應該難不到你吧?”慕容天玉看了眼今晚不錯的月色,就突來興致對他們說道,一人來一首,現在輪到她最後。
“月麼?”於驀兒淡淡的說道,其實自己對作詩詞簡直就是文盲,這那叫難不到她啊?這簡直就是給她出難題。
“不會作但是她會背,上學的時候背了不少,與月有關的詩詞,就這首吧?她最喜歡的一首”想著才開口漫漫的朗讀著:《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於驀兒背完這首詞後,在心裏默默的念著:“希望蘇軾爺爺不要起來找她才好。”在坐的男人們都被這首詞裏的美境所吸引,眼裏充滿了各自的震驚與訝異。
“好詩!沒想到郭兄還有如此的才華。”公孫逸真心的讚道。
“過獎,郭某是獻醜了。”
“郭兄,認識你這麼久,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文筆,好詩啊。你這塊寶竟被皇兄挖到了”慕容天玉說完看了眼身邊的皇兄慕容玉軒。
慕容玉軒心裏也是無比的震驚,這首詞好象在那裏聽過?他心理有些疑問。
“其實這隻是一首詞,這個也可以用音樂唱出來的。”於驀兒有些得意的對他們說道。
“哦?這詞還能唱出來?那真要見識下了。”比起慕容天玉的驚訝慕容玉軒反而顯得無比的淡定,眼裏也顯得更加的清楚而又油亮。
“公子,雲兒將撫琴拿過來了,讓你們久等了,雲兒這就為你們彈奏一曲。”這時從外麵抱著一把琴進來的霓雲有些抱歉的對他們說道。
“雲姑娘來的正巧,借你的琴給郭公子彈奏一曲如何?這下雲姑娘可遇到知音了。”慕容天玉雖知於驀兒懂音律卻從沒有聽見她試過,今天剛好有機會。
“沒有想到郭公子竟懂音律?那雲兒到要洗耳恭聽了,郭公子,請……”霓雲將琴擺放在桌邊,等待著他入內。
於驀兒有些懊惱自己的嘴快,回頭向慕容玉軒求救,卻也見他期待的眼神:“不用了吧?還是雲姑娘你來就好,我就不扳門弄虎了”
“莫不是公子看不起雲兒?是嫌雲兒乃這煙花之地生存沒有資格聽公子彈奏一曲麼?”說完有些憂鬱的底下頭。
“不是……在下可沒有這樣想過,職業乃不分貴賤,做這行也有做這行的崇高。不必……”於驀兒說完見她開始用帕子擦拭著眼淚,無奈的在心裏念道:“這古代的女人還真跟水做的一樣。”
“好吧,那我就獻醜了!”說著她在琴邊坐下,看著這古代的古箏,有些汗顏,卻也有些感激在小時侯有學過,不然今天真沒有辦法應付了。
她將十指放在琴弦上開始彈奏著所學的旋律,音樂響起不久她開啟自己有些獨特的嗓音:“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霓雲沉浸在耳邊傳來的優美旋律中,他們不自覺的感歎那句千古佳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心理也不免有些感傷,看著投入的於驀兒,內心深處的某跟弦被牽動,被這樣的於驀兒深深的所吸引。
“是她!軒王府的那個白衣女子,原來他就是她?”宇文澤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震驚的看著於驀兒。
“好個俊俏的男子。如果是個女人該有多好啊?”公孫逸看著才華橫逸的於驀兒,心裏不免有些失望,伸手拿起了桌邊的裝滿酒水的酒杯送入口內,用酒水來壓下心內升起的失望。
慕容天玉癡癡的望著認真的於驀兒,回身將頭看向了窗外,似乎此時的月色,才能懂他內心深處的心思。
比起他們慕容玉軒反而比較淡定,臉上的平淡卻也因為他眼裏的欣喜所出賣,在她優美熟練的彈奏下,仿佛被她所演奏出來的音樂勾出了他們內心深處的那根脆弱神經,各自都沉浸在她的音樂裏,他們都在想著什麼,又在預謀著什麼,在這各懷鬼胎的夜晚,漸漸變的安靜,好似原本屬於這裏的喧鬧隻有他們,安靜、憂傷、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