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一處屋簷上傳出錚錚的碰撞聲。
李長歡現出控物之術，周旁的屋瓦碎片或是高長樹木都是他術中的武器。
他想速戰速決。
夜行人卻不斷避讓，總是讓他的進攻差之分毫間，這讓他不得不承認，夜行人至少在輕功上完全不弱於他。
最少也是練氣巔峰，甚至有可能是築基境。
這在邱嶺縣很是少見，一般有這樣境界的修行人，大多會去往更繁鬧的城鎮市井，而不會甘於在此處。
在邱嶺縣，練氣七八層的實力都可以占據一方，雖然這一方並不大。
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一個人的江湖越大，遭遇到的機緣也會越強烈。
聽聞邱嶺縣以東兩千裏的關都乃是當今天下極為繁盛之地，大能巨擘遍地走，金丹元嬰做舔狗。
“邱嶺縣四周有兩側都連著不斷山巒，巨象山或是大龜山都彌漫著淡淺的妖氣，唯獨白虎山久久沒有妖氣，就算有，幾天後也沒了。”
夜行人似乎連避讓都懶得，平靜道出一番話。
李長歡的道法頓了頓，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被觀察了。
可是什麼樣的有心人會找上他，確實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想表達什麼？”
“最近幾日李長歡道長可是聲名鵲起，實在忍不住就去探查了一番。”
夜行人話鋒一轉。
“不過據我所知，能這麼執著於殺妖的人，大致可區分為兩種。”
“一種是一腔熱血，對妖精憤懣無比，立誓屠盡天下妖的正義之輩。令一種則是...非殺妖不可之人，類似於拿妖修煉的邪修？”
鐺鐺。
離夜行人咫尺的數種碎片組成的武器掉落在地，像是失了魂一樣化為石塵，自我散去。
李長歡沉默了，雖然夜行人沒有完全猜對，但仍然猜了個大概。
眼下完全不是暴露自己的時機，當下最穩妥的辦法恐怕隻有一個。
不留活口。
李長歡輕歎一聲，微風襲來吹得他束起的長發飛動起來，俊秀五官迎風而出，眉宇之間似有絲絲惆悵。
碎土殘木，黯淡星火，一股憂傷之情連同著此刻闌珊情景自然升起。
遠遠觀去他仿佛不像一個喚出法術迎敵的道士，而是一個擁有無限感慨的讀書人，正是鬱鬱不得誌，卻又心懷蒼生逆天而行...
夜行人微微一愣，她有些癡了，單純對眼前景象有些癡了。
果真如那些姑娘們傳的一樣，李長歡道長本身就是一幅畫，世間最美的畫。
是人像，亦是景物。
緊接著，她看到李長歡微微抬頦，那雙目中光芒湧動，包羅星光萬千，而且好似含著一種情感。
他想表達什麼。
夜行人不禁有些期待，會是什麼呢。
他動了，他作出了一個手勢。
等等，好像是法術。
靈氣狂暴，駭然心情從心底油然而生。
原來是殺機啊...
危！！！
作為一個穿越之輩，李長歡很久就想過他最應該具備的素質是什麼。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你可以什麼都沒有，但不能沒有底牌。
幾息間，周圍靈氣盡吸於體內，他的魂魄在控製下發生了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