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告訴她,如果她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演變成精神分裂。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她無法逃離那越來越湍急的黑暗漩渦,隻要一遇到危險她就會被那段記憶吞噬,完全失去理智,做出一些連自己都感到害怕的事。而每次做完這些事,冷靜後自己又會陷入更深的恐怖和痛苦……

如今的夏輕寒是黑道令人聞風喪膽,義行事狠毒出名的頭號人物,陰晴不定,前一秒還可以像一個無邪可愛的小女生和你撒嬌,後一秒卻會立刻置你於死地。

誰能想到半年前她還是一個天真的堅信光明終將戰勝黑暗,立誌投身警界保家衛國的熱血青年;一個見到暗戀的學長會悄悄臉紅的懷春少女……

所有一切都從那一夜起開始改變,或許是從那聲槍響起開始改變……

她生命中所有的光亮被榨取的一滴不剩,她的單純善良在泥潭中痛苦的掙紮,終究還是深陷……

“你想怎樣?”夏輕寒努力將自己從那段記憶中抽離。每想起一次就會像全身的力氣被抽離一次。

“你說呢?”歐子軒走過來,用雙手圈住她,把手腳被束縛的她壓倒在床上。

他的手粗暴的撕扯掉她的外衣,紐扣散落一地,他的手伸到她的背後,靈活地解開她的內衣……然後在她的身上遊yi,同時粗暴地侵略她的櫻chun……

“你這樣做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早就不是處nv了,即使再被侮辱一次……也無所謂!”

夏輕寒撇開他的吻,語氣波瀾不驚:“半年前,你派去的三個人……得逞了!”

“你……”歐子軒如遭雷擊,一臉震驚的愣在那裏。

“怎麼是這種表情,你應該驚喜才對啊!”她若無其事的坐起。

“不可能,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雖然是肯定的語氣,但歐子軒的態度已經猶豫不決。

“如果是現在,他們當然不是我的對手。可是就在六個月前我還對乙醚沒有半點反抗能力。你以為是什麼原因讓我自虐一樣每天用乙醚迷自己,瘋狂讓自己適應乙醚!”夏輕寒冷哼。

“不,不可能……不可能……”歐子軒失神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如果說前兩次他父親的是不是他直接造成的,而這次確是他親手毀了她。他總算理解她突然反常和改變的原因,一切都是他逼得……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第一次見麵起,你說你叫歐子軒!那天我從那三個混蛋口中得知一個名字,我知道指使他們的人是一個被稱為”軒哥“的人。而在我如此絕望的境地,你的出現又太過突兀!——說起來,我會進黑道還要多虧你,我都是為了找你啊!”

“原來你那麼早就知道了,我以為……是我們相處過程中我露出了破綻。既然如此,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都不揭穿我?”

“因為……我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我還是希望,那不是你,是我弄錯了;或許你不是自願的,這之間有什麼誤會;又或許你後悔了,你接近我對我這麼好隻是為了彌補過錯……我想了一千一萬種理由。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嗎!你是我生命裏唯一的光亮了。即使不惜一切,即使最後像誇父一樣因你而死,我還是要……守住你……”

“愚蠢!”歐子軒憤怒地一拳打碎一旁的窗戶玻璃。

似乎很滿意歐子軒此時痛苦悔恨的反應,夏輕寒藏住一抹詭譎的微笑。

你以為隻有你會算計別人嗎?

他絕對不會料到她會將計就計,她倒要看看最後痛苦的到底是誰。她知道這半個月她的功夫可沒有白費。

他,愛上她了呢!

“嗬,我還是習慣聽你罵我白癡!”她輕笑,恰到好處的流露出天真無邪仍掩蓋不了濃濃的哀傷。這是最能刺傷他的表情。

“我不信,你說的一切我都不信!”他發瘋般怒吼。他知道,他知道如果說償還,她付出的已經夠多了,是他一直放不下,是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所以才做出這麼可怕的事。

房門毫無預兆的被外力撞開,流氓乙滿身是血的直接摔了進來:“軒哥,……快,快走……是……是土龍幫的人……”

歐子軒甚至還來不及震驚就有人踏著他手下的屍體衝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他的胸膛。

周遭籠罩著死亡的氣息……

“嘭——”震耳欲聾的聲響突兀的響在深夜。

夏輕寒擋在了他的身前,露出蒼白無力的微笑:“如果這樣……你可以不再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