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

龍禦看著床上的水若,臉色泛白,雙唇發紫,細眉輕蹙,喃喃夢囈,劍眉一皺。

送走?留下?難得一向果絕的他有了一絲猶豫。

身上微寒,他向火盆中扔了一塊木條,將思緒轉到戰事上。小兵打好了熱水,他脫去全身衣物準備洗去一天的疲憊。

再瞥見床上不住發抖的人兒,毫不猶豫地掀開毛被,動手除去“他”層異的衣服。

由於龍禦不同一般的成長經曆,教導他近二十年的師父視禮教如糞土,加之大唐此時民風乃曆朝最為開放的時期。他毫不避諱地行為一個小男孩子寬衣解帶也不是多麼奇怪的事。

待一切衣物落地,眼前的光景著實也令他一愣,因為連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弱不禁風的小男孩子居然是個小女娃。

褐色的毛毯上,躺著一副雪白柔嫩的女性軀體。他驚訝於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孩子竟帶給他如此大的毅誌考驗。

“唔……冷……好冷……”床上的人兒囈語,拉回他的注意力。

他想要,也一定要得到,而且不必細思任何理由。女人,對他來說是一種調劑罷了,而她,是特別引起他興趣的女人。至今,也隻有她給他如此感覺。

突然,門下有了響動。

龍禦察覺,即捺下全部的浴望,低斥,“誰?”

他突然的聲音嚇得進帳的小兵一頓,咚地一聲,像是木筒落地,顫抖的聲音由屏後傳來,“回將軍,小……小的是給將軍送熱水……”

“放在外麵就行了。”

“是。”

此刻,水若才從措手不及的情欲中清醒過來。頓時心中警鈴大作,媽媽呀,她剛才倒底在發什麼花,居然讓人占到這麼大的便宜,初吻沒了,差點連自己寶貴的第一次也葬送掉。她搞了半天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太白癡了。

隻稍片刻,布滿情欲的黑瞳退去激情,恢複一慣的冰冷凜冽,將最深沉的渴望完全隱匿,仿佛剛才的一切未曾發生。

“記往,不準在我麵前亂叫。”一慣命令式的口氣。

“你……我……怎麼”水若被龍禦眼中的冷酷嚇住,強製壓下湧上喉頭的驚叫。

“你身體過於疲勞,有些中暑,熱水會讓你舒服一些。”

“可是……”剛一出聲,就被那雙寒瞳給凍住,音調徒然降下。“可是,你也不能……不能這樣啊!這……成何體統?我的清白都被你毀了。”她帶怒的杏目毫不畏懼的直視他。她本要說“她的初吻都被他給奪走了”,可又警覺這話一出口難保不會揚起他的得意。在還不太了解對手的情況下,還是以退為進的好。

“身份不清不白,何來清白之說。”

“我是女人耶!”她試圖提醒他這個朝代的禮教觀念。

薄情的雙唇勾起一抹嘲諷。“女人?!”放肆的夜眸上下掃過她,她嚇得雙手都不知道是護上還是護下。“要試過才知道,小女孩。”他緩緩向她欺近,嚇得她使勁往後縮縮縮,無奈木筒隻有那麼點兒大,再怎麼縮,兩人的身體接觸麵仍很大。

“你……你不要再過來了。再來,我……我就喊了。”發抖的聲音實在沒什麼威脅性。

一抹不悅掠過眉間,他不喜歡她像旁人那般怕他。他很喜歡剛才她無所畏懼迎視他的倔樣兒,讓他難得有了逗弄女人的興趣。

“這兒我最大,你以為會有人敢救你麼?”

“哼!不試試怎麼知道,說不定會有人挺身而出,總比被你這色狼生吞活刮了好吧!”她忍不住瞪向他,可一見著他冷冰冰的樣子,嚇得又低下頭,嘰哩咕嚕不知道說什麼。

不出所料,稍稍一激,她就現原型兒了。冷淡的黑眸中劃過一抹譏誚,他就喜歡她這倔樣兒。

水若不知,她那嘟著小嘴斜眼睨他那嫵媚樣兒,在這曖昧的情況下完全走了樣兒,顯得不馴俏麗又極具誘惑。

龍禦唇角的笑意加深。“這麼說,你更喜歡被幾百個男人參觀?要知道這些長年征戰在外的軍中男人可是非常饑渴女人的,就算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到了這兒恐怕也成了絕世美女,搶手得緊。”他勾指挑起她微垂的臉蛋兒,得意地欣賞起她的驚慌失措。

他那冷硬的線條此刻被一股陰邪的魅氣柔化,黑眸爍爍,薄唇微揚,似笑非笑的邪氣樣兒,看起來真是向來地獄的惡魔。邪氣又俊美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