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之信猛的一抬頭,眼神已經逐漸有些飛散。
室內的空氣有些沉悶,廉之信這樣的眼神讓閃星不想再看,再看一眼,她會心軟,廉之信或許做了很多錯事,可是他對她,是一如既往的嗬護。她的聲音低沉了很多,“廉飛煙,用一種特製的顏料,在你書房的兵書上,記載了很多東西,她的彷徨,她的無助,她有愛的人卻不能愛的辛酸。而我那日正好打翻了茶水,很不幸的看到了。”
冷情風的眼神變的熱烈,也隻有她,聰慧絕頂的夏閃星會想到使用廉飛煙的辦法,用特製的顏料寫在白紙上給他們傳遞信息,他和閃星曾經有過約定,如果一方身不由己,就在信鴿的羽毛上滴上自己的鮮血。
閃星也正是通過這種方式聯係到夏語他們的。
廉之信一下跌坐在檀木的凳子上,失魂落魄。
冷情風走到廉之信麵前,眼底卻是一股濃的無法化開的沉痛,“你我多年摯友,如果不是有那麼多的事情證明,打死本王,本王也不願意相信右相背後的那個人竟然會是你,你利用皇後對朕的不滿,暗中煽動其父女造反,本王更想不到的是,飛煙竟然也是你處心積慮的棋子。”
夏越天也走上前來,“我們燕王做了多年對手,為了一個女子兵戎相見,紛爭不斷,原來到頭來,我們誰都沒有被飛煙愛過。”雖然夏越天現在有了冷傾瑤,可是當聽到自己過去深愛的廉妃竟然從來沒有愛過自己的時候,眼底還是露出來淡淡惆悵。
廉之信一直沒有說話,雖然他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可是他的心中還存有希望,比起江山,有一個人在他心中更重要。有一簇希冀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燒,他直視的看著閃星,目光中帶著渴求,象是一個溺水的人,想抓住唯一的浮木。
閃星的眼中之前的淩厲已經慢慢消去,隻留下一片潔淨的清亮,這樣的目光讓廉之信有些無所遁形,他清楚的知道,這樣的目光裏沒有他要的東西,孤注一擲,廉之信顫聲問,“閃星,那之前的一夜都是假的嗎?”
閃星在廉之信麵前輕輕的蹲了下來,眼神清淡如水,“如果沒有那一夜,我怎麼偷到你放在寢宮裏的虎符啊。”
廉之信陌生的看著閃星,他心中的最後一點希望破滅了,他有些恨閃星,如果騙他,就一騙到底,為什麼這麼殘忍毀了他最後一絲希望。
看這廉之信有些受傷的眼神,後麵的話她不忍心在說出口了,那夜遊湖的時候,是她在廉之信的酒裏下了迷幻藥,讓廉之信產生了幻覺,他們之間根本什麼也沒有發生,廉之信醒來後覺得渾身乏力,並不是因為她們的春風一度,而是藥力所至。可是閃星心中也很清楚,廉之信的情是真的,不然以他那麼心思縝密的人,她怎麼可能騙過他,他之所以會中了她的圈套,隻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防備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