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一位絕美的女子,走進了皇宮,見到了這位絕世的天才,見到了這位大陸之上第一人。隻看了一眼,她便深愛上了他。沒有任何的原因,仿佛,自己愛上他是必然的。
可他,卻根本不惜此人,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下方的女子,他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冷淡開口道:“下方何人?”
女子彎膝跪地,恭敬道:“小女婉月,拜見吾皇。”
他麵無表情道:“所為何事?”
女子麵露悲戚,求道:“希望吾皇,能放我族人,一條生路,婉月,甘心做牛做馬,一世服侍吾皇。”
他笑了,隻是沒有絲毫的仁慈,反而有些嘲諷。
“憑你的一句話,就讓我放過懷有逆心的一族,你好大的麵子啊!”
他的話,讓婉月的身軀,都是一顫,可她,為了族人的性命,隻得再次苦苦哀求。
“吾皇,小女並無此意,我知曉,我族有人犯下大錯,可許多人,都是無辜的,吾皇心懷蒼生,望能放過那些無辜之人。”
他冷哼一聲,沒有言語,讓人帶走了下方的女子。
他放過了那一族,婉月,也從此留在了宮中。
偌大的皇宮,隻有他們二人。
他喜靜,也喜淨,婉月承包了宮殿所有的瑣事。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他不知何時,好像已經離不開這個女子,但自知感情誤事的他,早早斬斷了心中產生的一點點念想。
雲舒臉上布滿了汗水,晨頤的絕情,與他如同一轍。
高傲自負的晨頤,終究迎來了人生最大的敵人。
那一年,一身黃袍的他,傲然站在空中。
頭發隨風亂舞。
他麵帶狂笑,抬頭罵天,他想到了什麼,但雲舒不知道,他很想知道,晨頤知道了什麼,可那份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心中有著與晨頤一樣的怒火,對天,對仙。
那份怒火,可以毀滅蒼生。
晨頤手持道玄劍,一劍站下,本是萬裏晴空,在這一瞬,天空暗淡,一雙眼,出現在空中。
隻是一雙眼,根本無法讓人直視。
晨頤,死死盯著那一雙眼睛,他的雙目,流出鮮血,但他,依舊不肯低頭。
口中罵聲不斷。
雲舒閉合的雙目,也流出了兩道血痕,在這樣下去,他的眼,會瞎。
擺在他麵前一個選擇,放棄眼睛,知曉接下來的事,他想知道,晨頤肯定會說出什麼,說出他罵天,斬天的原因。
雙目十分刺痛,雲舒一咬牙,選擇了繼續坐在龍椅之上。
晨頤整個人,如同癲狂一樣,一劍衝向那空中的巨大雙眼,那眼睛,沒有絲毫感情,也沒有絲毫波動。
天空落下了雨,隻是,每一滴雨,都如同長劍一般,劃過晨頤的身體,便留下一道血痕,他未靠近那雙眼,自己已經重傷垂死。
他不甘的看向那雙眼,大笑道:“殺了我!”
那雙眼的主人,很樂意滿足他這個要求。
漫天雨滴,如利劍一般,向他而去。
一名女子衝出,為他擋下了這一切。
他絕望了,看著嘴角含笑的女子,他的心,很痛。
“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想和你說這句話。”
話音落,婉月閉上了雙眼,她的生命,流逝而去。
她的身體,落在了晨頤的懷中。
他表情呆滯,下一波雨水而來,他一劍而過,擋下了所有,他抱著她離開了。
他為自己建了一座大墓。
他自己自殺於墓中。
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天才的一生,無愛無情,卻在那最後一刻,才意識到,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
權利,他擁有過,可愛,他一生都為體會過。
他負了他最愛之人。
短短一千五百年,他斬天問仙,創下了一段佳話。
可後人,卻鮮有人記得這位絕世天才。
……
雲舒從記憶之中醒了過來。
臉頰上的血,依舊還在,莫欣一臉擔憂的望著他。
此刻的雲舒,滿心淒涼,他對晨頤,也就是自己,第一次,這麼難以接受。
他想起了很多,現在的他,可以說,就輸晨頤,可偏偏,他想不起,最為重要的一點。
他雙拳緊握,麵露沉思。
莫欣擔憂道:“雲舒,雲舒?你怎麼了?”
雲舒深吸一口氣,微微搖頭,伸手擦去了臉上的血痕。
仰頭看向了殿頂,下方的活屍,依舊全部跪在那裏。
世人誤解了晨頤,他不是無心之人,反而,他對自己的下屬,極為友善。
之所以會有這樣一片的活屍,是當年所有元嬰修士,自知資質有限,而他們,又想永遠追隨他們的皇,才會讓晨頤以如此手段,將他們封在此地。
他從來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放過婉月一族,最後,也不會為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