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開膛破肚(1 / 3)

玉青晴離開,雲淺月心裏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紅如火燒。歇出個喜脈來這是心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和容景在房中做什麼了。

容景伸手拉她入懷,溫潤的聲音帶著濃濃笑意,就這點兒膽子這點兒臉皮

雲淺月聞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啊,容公子,我沒你膽子大,沒你臉皮厚。

容景輕笑,這個慢慢培養就好了,我們時間長得很。

雲淺月伸手擰了他一下,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容景看了她一眼,也笑著閉上了眼睛。

房中幽香馥鬱,帷幔內春意暖暖,不多時,兩人氣息均勻成一線。

半個時辰後,青裳在門口輕聲道:世子,皇上的玉輦從宮裏出來了,帶著已經死去的兩位帝師,似乎向咱們府而來。

容景嗯了一聲。

雲淺月皺了皺眉,要睜開眼睛,容景伸手拍了拍她,先睡,別理會。

雲淺月當真不理會,疲憊地睡去。

又半個時辰後,大門口傳來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高喊聲一連喊了三聲,震耳欲聾,從大門口一直傳到紫竹院。

容昔等人稀稀拉拉地從府中出去,到門口迎駕。從榮王府的旁支離開後,雲王府內部空虛得隻剩下容景的近親支係,連侍候的丫鬟仆從,也不過幾十人而已。與以前每次接駕嘩啦啦出來幾百人天差地別。

恭迎皇上幾十人的聲音到不是不小。

聖駕來臨,儀仗隊甚是龐大。不止帝王駕臨,安王和文武百官隨扈,禦林軍鐵甲銀槍,皇家威儀半分不輸。

夜輕染坐在玉輦上,他的傷害沒好,不能走路,但養了幾日這般坐著已經是沒有問題。他淡淡看了榮王府迎出來的幾十人一眼,難得偌大的榮王府,曾經門庭若市,如今幾十個人身單影薄,但也不顯得清冷空蕩。

景世子呢夜輕染目光看了一圈,定在當前跪著的容昔身上。

容昔抬起頭,看了一眼龐大的儀仗隊和隨行文武百官,不卑不亢地回話,回皇上,世子哥哥受傷太重,早先發了熱,喝了藥,如今在睡著。

夜輕染點點頭,吩咐左右近侍,抬我進去。

左右近侍連忙從他從玉輦上扶下來,放在四個人抬的單輦上。

夜輕染坐穩,聲音微沉地吩咐,將帝師帶上,隨我入府。

有人立即用擔架抬了兩名帝師上前。

夜輕染看了一眼,不再說話,抬著他的近侍邁入府中。兩位帝師的擔架走在他身後,安王和文武百官跟隨,夜輕暖走在隊伍的最後方,一行人浩浩湯湯入了榮王府。

容昔待人進入,站起身,跟了上進去。

一行人來到紫竹林外,青裳自己等在那裏,見天子儀駕她自然要跪的,聲音亦是不卑不亢,皇上萬歲

夜輕染看了青裳一眼,嗯了一聲。

我家世子傷了心脈內腹,險險撿回一條命,早先明太後來時,在世子屋中坐了一個時辰,屋中開著窗子,吹了冷風,世子發了熱,不久前喝了藥,不能迎駕接待皇上。皇上恕罪。青裳道。

景世子妃呢夜輕染問。

世子妃為了救世子,急血攻心,傷了身,如今太過虛弱,比世子強不了多少,也睡著了。青裳道。

朕進去看看他們。夜輕染道。

青裳開口拒絕,皇上身體不佳,以防過了病氣,還是

夜輕染揮手打斷他,吩咐左右,進去

左右內侍立即抬了他向裏麵走去,安王和文武百官跟隨。

夜輕暖來到青裳身邊,仔細地看著她,景哥哥當真發熱了

青裳點頭,是發熱了奴婢不敢拿世子的病開玩笑。

夜輕暖不再說話,跟著走了進去。

青裳知道攔阻不住,也不攔著,站起身,也跟著進了去。

一行人穿過紫竹林,來到紫竹院。

東暖閣主屋內此時窗子開著,沒有簾幕遮擋,下午的夕陽射在窗子上,紅霞輝映。

來到院落正中,夜輕染一擺手,內侍止住步,後麵浩浩湯湯的隊伍自然也止住步。

景世子可醒了夜輕染看向主屋,帷幔內隱隱有兩個人影,似乎正在起床。

醒了皇上來了舍下,自然不敢不醒。容景往日溫潤的聲音帶著幾分大病的沉啞。

若非事情重大,朕也不會前來打擾景世子養傷。夜輕染沉聲道。

容景聲色淡淡,皇上稍等片刻。

夜輕染不再說話。

文武百官看不到屋中的情形,夜輕染被人抬著坐著單輦上,隱隱能看到,隻見那二人起了床進了屏風後。他抿了抿唇,靜靜等著。

夜氏帝師斃這麼大的事情,朝中的百官們自然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進了宮。今日來的人包括臥病在床的德親王和身體不適在府中休養的孝親王,二人臉色都不好,一時間眾人都靜靜等著。

天聖建朝百年來至今,無論多麼身居高位者,也從來無人敢藐視皇權,更別說淩駕於皇權之上了。可是這一代,就偏生出了兩個人,一個是榮王府的景世子,一個是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偏偏這二人如今還是夫妻,自古以來,功勳老將臥病在床,哪怕有一口氣也要爬起來迎駕,可是偏偏這二人,不但不迎駕,還讓皇上等候。但相比較於敢拿劍傳入金殿殺皇上來說,等候真的不算什麼。

無人出聲,百官中欽天監的大臣和幾位老態龍鍾的諫言官也都不敢吱聲。

這一等便是半個時辰。

夜輕染受得住,夜天逸受得住,夜輕暖也受得住,但是德親王受不住了,他終於開口,景世子在做什麼還要皇上等多久

景世子大病,隻要能出來為帝師驗身,等等也無妨。夜輕染沉聲道。

德親王雖然不滿,但當日在金殿雲淺月要殺夜輕染,他縱容他殺,讓他無可奈何,如今他剛一開口,裏麵的人還沒說話,便又被他攔住,他心中氣恨,瞪著夜輕染。

夜輕染說了一句話後,不看德親王。

這時,那兩人從屏風後走出,都僅著了一件鬆軟織錦的袍子,緩步走了出來。

夜輕染看得清楚,目光凝了凝。

不多時,房門被從裏麵打開,珠簾挑起,那二人走出來,站在門口。

頓時院中的人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儀仗隊隨扈,人人頓感如九天花光灑下,落在那兩個人的身上,即便蒼白虛弱,任誰一眼也能看出正身處於大病之中,男子如明月遮紗,女子如扶風弱柳,但還是驚豔異常,儀容華眼,甚至不敢直視。

有許多人第一時間躲開了目光。

也有許多人直直地看著那二人,神思不在。

德親王和孝親王雖然老一輩,但也難免被此等花光刺眼,晃了晃神。

夜輕染眸光微凝不過一瞬,便看著二人沉聲開口,景世子,辛苦為兩位帝師驗身吧若是你不能為其驗身,這天聖上下,朕就再也找不出另外的人了。

皇上褒讚了,天聖泱泱大國,藏龍臥虎,能人異士雖然隱世,但若細查,還是大有人在。不是獨獨景一人。容景緩緩搖了搖頭,平時尋常人都聽不到他氣息,此時卻聽他氣息虛弱,似乎說一番話,便也能耗費他巨大的精力一般,況且皇上安王都驗身不出來,景怕是也不能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