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啊,我是帶了一輩子的麵具,戴累了,所以到了這邊之後,我就決定我要像個人一樣活著,可是你呢,你不想活的像個人嗎?”
“難得的和平,誰不想活的像個人呢。”
“你想,那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帶著虛偽的假麵,你真的不累嗎?幹嘛要這樣呢,難道你覺得欺騙所有人是個很爽的事情嗎?還是說你得了不說謊就會死的病?”
“...”
“呂布,我知道你從沒有關心過你周圍的人,你也不在乎周圍的人是不是能夠跟上你的步伐,我也知道你隻希望不斷的往前衝,但我清楚一個道理,就和曹操詩裏寫的一樣,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
“而到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會怎麼樣,誰讓你沒活到那時候呢。但現在,世界給了你第二次選擇的機會,那呂布,你為什麼不選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呢?為什麼要在同樣的道路上,犯同樣的錯誤呢?做個人不好嗎?”
“截然不同的道路?我也想走啊,但哪裏來的路呢?”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不是他人給你鋪好的,呂布,你還是快點找塊石頭撞死吧,這樣對我們所有人都好。”
我是不明白貂蟬和呂布說的截然不同的道路是什麼意思。
呂布在我眼裏,她已經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可是貂蟬和呂布卻完全不這麼認為?
不知道她們的視角是什麼樣的,但這兩人多半是沒有意識到,當今我們所處的時代,是不可能再讓時代倒退了,除非人類文明被徹底的抹除,否則想要我們開時代的倒車?絕無可能!也沒人能夠做到。
時代的巨大差距擺在這,你要想呂布重回他們戰亂年代的那種生活軌跡?她就是想,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是我可以拍胸脯保證的。
那既然最基礎的,也是最重要的時代不同,那貂蟬到底要怎麼看,才能看出呂布這是在走老路呢?依我看就是呂布想要走老路,時代也不允許。
此時的貂蟬,並沒有進一步責罵呂布的打算,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擺正了身體。
“呂布,我的出身和你很像,我們都是平民出身,但你從沒有問過,我看你也不在乎,但你身邊的這兩位,我看她們挺在乎的,與此同時,她們肯定對你也充滿了好奇。”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但就和你說的一樣,貂蟬,我對你一無所知,我也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想知道。”
“原來你不是啞巴,那就好,兩位,我會稍微和你們提起一些,有關於我自己的往事,這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往事,但對你們兩位來說,是最容易和最方便理解我們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方法和途徑。”
我並不想聽貂蟬的過去,因為事態再怎麼發展,又能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她雖然是對著我們說的這些,可顯然,她要開始講述這些的真正原因,是為了忽悠呂布,具體她要怎麼忽悠,能不能忽悠所有人,這就看她講故事的本事了,要是她講得好,說不定還真是一切都有可能。
你說連我這個最不相關的人都這麼想,更何況另外兩個有非常多關係的人呢。
此時的貂蟬看到眾人沒有異議,也就開始講述自己的一些過往。
——
父親、母親、爺爺、弟弟、姐姐。
他們都慘死在了黃巾賊的手中,唯一活下來的我,卻被朝廷的士兵當做黃巾匪徒,關進了囚車,一路送到了洛陽。
我被審了,同時也被證明了是無辜的,然後我就被丟出了廷尉府。
什麼說法都沒有,不對,也不算沒說法,我這不是被證明不是黃巾殘黨了嗎?還有什麼能夠比被證明清白更好的事情呢?
看著砍刀斬下的黃巾匪徒的腦袋,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
他們——他們全部都是我的殺父仇人,他們都是該死的混蛋,都是該死的人渣。
對我而言,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就是從我被丟出廷尉府,再到看著黃巾匪徒一個個被斬首,這些事情都不算糟糕,至少我是清白的,甚至我還是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