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三師兄一走日子就開始無聊了起來,大師兄忙完師父的後事之後就開始正式成為臨雅山莊新的莊主,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來看她的時間屈指可數。

文忠師兄一次也沒來過,隻有二師兄南浮偶爾還會來陪著她解悶,直到又過了一月,腰傷慢慢開始結痂,神醫才說可以下地走路了,整整躺在床上兩個月,她都要發黴了。

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武揚館,三師兄走後的第二日季師傅來找過她,讓她能下床之後就去武揚館找他。

山莊裏的弟子一聽到淩越研要去武揚館跑得比誰都快,淩越研無奈隻能去找謝霽,幸好謝霽不是很忙,能騰出時間帶她去。

走在路上淩越研反複思量,最終還是開了口:“師兄,我想求你一件事。”

謝霽麵色疲憊,看起來沒有之前在右京城見到時那麼瀟灑了,盯著淩越研半天沒有回應,隻是看著她,眼裏忽暗忽明,看不出來想表達什麼。

既然已經開了口,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見大師兄久久不說話,淩越研又道:“李南楠已在園子裏住了七個月,小箱子來信說她整日憂思難解,我想讓師兄收她為徒。”

他們來到了所謂的武揚館,外麵是一麵紅牆,大門關得死死的,縱使是這樣淩越研右耳微動,還是能聽到裏麵叮叮咚咚的聲音。

謝霽沒有著急開門,而是依舊盯著她,淩越研此時才明白幾分,大師兄一路帶著她往武揚館來,是在擔心她知道武揚館內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謝霽有韻律的敲了敲門,大門應聲而開,裏麵的弟子穿著跟外麵的弟子不一樣,穿的都是跟侍衛差不多的衣服,古鬿眼睛亮了幾分,朝周圍看去,心想有沒有可能在這些人中找到當日三師兄救她時所穿的侍衛服。

瞟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此時她們經過第二道門,謝霽才開口說話:“我可以收她為徒。”

“真的?!”淩越研看向他,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謝霽點了點頭,眉頭還是緊皺著,往第三道門而去,拿出了身上的令牌,侍衛看了看遞了回去,之後盯著淩越研。

淩越研被盯得莫名其妙,看這架勢一塊令牌還不給進?她對謝霽露出一個疑惑不解的表情,季師傅什麼意思啊,讓她來又不讓她進,原來大師兄一直皺著眉頭是這個原因。

他知道這裏是人手一個令牌才能進去,但季師傅確實叫了她來,所以一路上他才一直在想季師傅到底是想做什麼。

謝霽或許想不明白,但淩越研卻懂了,金燭令的事情隻有三師兄知道,季師傅肯定是在師父身上沒有找到金燭令,才會猜想師父把令牌給了她,於是做這麼一個局來試探令牌是否真的在她身上。

“沒有令牌就進不去嗎,臨雅山莊小師妹也不行?”淩越研望著前麵兩個木楞子侍衛。

侍衛依舊不說話,神情還更冷了些,手裏已經握上了劍,隨時準備出手,淩越研嗤笑道:“怎麼,進不去還不讓走,要殺了我不成?”

“事實上如果走到這扇門前你拿不出令牌的話,必死無疑。”大師兄說。

淩越研看了眼大師兄,又轉眼看向兩個木頭樁子侍衛,回頭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出口,突然就想試試看,這些侍衛是否真能把她殺了,大師兄也會站在一旁見死不救。

神醫叮囑過,暫時還不能用武功,可輕功不算吧,凝空步她雖然還隻是個半吊子,但輕功卻練得頂好。

兩個木頭樁子已經開始拔劍,淩越研趁其不備騰空而起,直直的往外飛,還未飛到第二扇門外,就被突然出現的十幾名侍衛團團圍住,謝霽站在侍衛之外,冷眼看著。

她原以為和謝霽談論了這麼多的國事,朝夕相處了幾個月,也算是金石之交了,縱使不是,師兄妹間的情誼也沒有一絲半毫嗎,謝霽那樣冰冷的眼神,是淩越研來到臨雅山莊之後第一次看見。

此時的她才意識到,真正的臨雅山莊是怎樣的,季師傅果然名不虛傳,一個小小的試探,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知道這樣的情形再有半分異動必定慘死在這些木頭樁子的劍下,於是伸手從懷裏拿出了那枚金燭令。

謝霽的眼神突變,守第三扇門的侍衛握劍而來,謹慎的拿著金燭令反複細看,隨後還給了淩越研,跪地抱拳道:“金燭令是真,七師姐勿怪。”

周圍跟著跪了一大片,連謝霽也跪在地上,淩越研收起令牌,徑直走到謝霽麵前把他扶了起來,嘴角掛起一絲笑:“師兄跪我壞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