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的眼神之中淩冽著幽光,周圍的氣場迅速凝結到了冰點。陳玄就像是一個鬼魅一般的慵懶的靠在樹邊盯著何龍。
何龍的心裏猶如是打翻了毒藥桶一般又悔又恨。該死的何二,還有自己也是該死。為何惹了這樣一個雜碎。
“你……我說!”何龍感覺自己雙膝一個虛晃,仿佛那隻是一團棉花不是自己膝蓋似得。噗通一下就給陳玄跪了下來,陳玄冷冷的凝視著何龍,不動聲色。
“還有兩秒,不說那你的左臂也別想要了!”陳玄慘然一笑,蒼白的臉在烈日之下毫無血色,何龍看得心裏直發抖。
“你……”何龍嚇得說不出話來,隻是豆大滴的汗珠直往下冒。此時的何龍哪裏還存在著半分天之驕子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驚弓之鳥,隻要看到陳玄心裏就止不住的恐懼。
“哼!不知好歹!”陳玄冷聲說道,而後便再次身隨影動,陽光之下長長的影子就像是暗夜魅舞的鬼影順風而起,珈藍劍就像是惡魔之手一般狠狠的把何龍的左臂撕裂開來。
啊!
何龍驚呼,麵色猙獰到扭曲,強烈的痛苦擠壓著他的心髒,讓他的血液停止流動。此時他自己聽到骨骼之中,滋滋作響之聲。聽得他心驚膽戰……
若是之前是一係列的巧合,自己被風刮了眼,自己沒準備好才沒擋下陳玄的第一劍。那這一次,便是沒有絲毫的僥幸。
陳玄的實力真的強大到變態,隻怕隻需一眨眼的時間自己就會變成一堆碎肉。何龍心裏暗自猜測道。但是自己能怎麼辦?
“哼,你還有一炷香考慮的時間,時間一到,你該擔心你的右腿了!”陳玄冰冷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就像是一隻盯上兔子的野獸般嗜血。
告訴這小子嗎?要是說出去,自己肯定不敢回雪山宗了。江河一定會瘋狂的追殺自己的,自己這位偉大師傅的心性自己最是清楚。
但是不說,現在的自己隻怕就馬上變成一堆碎肉。
“哼!看來你還真是執著啊!我最喜歡執著的人了……”陳玄的語氣之中多了一絲調侃,臉上更是多了一絲幽幽的笑意。
“我的珈藍劍好像非常喜歡喝你的血,所以你越執著,我手裏的劍也就越興奮。”陳玄的嘴角勾起到一個詭異到極點的弧度之上,白皙的臉上依舊是麵無表情,隻有兩個黑色的瞳孔之中好像泛著綠油油的幽光。
何龍覺得自己隻要對視一眼,好像是落入無盡的冰窖之中一樣,心裏不由自主的開始打顫。該死!何龍心裏暗自怒罵到,現在不該是害怕的時候。
自己必須要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想出一個方法,若是不能,那等待自己的又是那種讓他想死的痛苦。難道真的把江河出賣了?
那自己之後還怎麼活下去?自己已經斷了兩條手臂了,要是再得罪上江河……
“看來你還真是夠笨的。”陳玄平靜的吐出這一句話,臉上滿是嘲諷之意,這句話宛如是一把刀子一字一句的剜在何龍的心上。
笨?自己從來都是天之驕子,何時被人說過笨?
呼呼呼……
何龍喘著粗氣一言不發,幹裂的嘴唇此時想要發問,但是因為血液如大江之水一般噴湧而出。此時他已無力開口,隻能以乞求的眼神盯著陳玄。
他心裏不斷的翻湧著一個念頭,他到底哪裏得罪了陳玄?自己隻不過是罵了一句陳玄,但自己卻用了兩條手臂作為代價。自己今日簡直倒大黴了!
“你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好好想想,合不合適給你的江河大人賣命!”陳玄慵懶的吐出這一句話之後,並沒有繼續沉默。
“你覺得你要是不開口,就還能回到雪山宗?還能回到江河身邊?江河會收一個殘廢嗎?”陳玄的眼裏滿是冷意,但是嘴唇居然微微上揚。他居然還在笑!
他笑著宣判自己現在心裏唯一期待的結果的死刑,何龍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的大,眼裏滿是不甘。心髒跳動的聲音就連陳玄都能聽到,而臉上的汗更泛濫了。
他如土般的麵色,讓陳玄的心裏暗自快意。雪山宗的白衫此時已經被陳玄折磨得血跡斑斑,很好!這就是自己想要的,雪山宗總有一天,你會變得和陳府一樣……
陳玄的眼裏閃爍著嗜血的恨意,但是隨即又被猶如是九幽之下的寒冰之意給代替了。何龍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間,他仿佛看到了未來。
看到了他回到雪山宗之後,被他曾經折磨過的那群廢物正死死得用相同的方法折磨著他,他仿佛看到了江河對他正嗤之以鼻,猶如垃圾一般把他扔出雪山宗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