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提督!”一疊聲清脆童聲的呼喚聲從印著逆戟鯨船名的大型四桅杆蓋倫船的了望哨中傳來,這聲音聽上去飄飄灑灑,但又十分清晰,直接傳進了這艘船甲板上的每個人耳朵裏。
“他們躲開了!”童聲繼續說著,顯得很興奮,高昂的語調中絲毫沒有己方攻擊未能盡全功的失望,反倒像是因為對手可以躲開攻擊而充滿了興致。
“親愛的小亨利,如果我不是答應了你的人渣父親會好好照顧你,像你這麼報哨,肯定是會被揍的。”一個站在舵盤旁邊的中年男子回答道,他長著一張老王絕對能夠認出來的臉——德雷克集團第八分支艦隊提督,“風壓男爵”謝菲爾德。
在費迪南的強者名單中,這家夥早就掛了號,更別說,他還有充分的理由和範德坎普商會為仇作對。
“提督,亨利的話欠妥,但實際情況您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範德坎普商會的家夥們能夠躲開我們的進攻,這點值得我們重視,要知道,海角的遮擋明明很嚴密,風刃發動的時間也剛好,為什麼他們像提前知道會有攻擊似的躲開了呢?”謝菲爾德身邊,有個看年齡比他稍微長一些的中年胖男子問道。
“這點我不知道,不過父親和我說過,有些人就是能在危險來臨之前有些特定的感知,這是種讓所有海員都夢寐以求的天賦。”謝菲爾德淡淡道。
“那麼我們繼續麼?”胖子問道。
“當然要繼續了,他們的船躲過了致命傷,可是帆和桅杆的損失還是在的,現在的她,已經是活靶子了,難道我們還有放他們進羅亞爾的道理麼?”謝菲爾德看了胖子一眼,語調平靜的說道:“傳令,調整艦隊炮口,齊射,範德坎普商會必須付出代價,老爹的威嚴,永遠不容挑戰!”
“遵命,提督!”胖子得了謝菲爾德的命令,開始大聲對全船轉述。
別看他對謝菲爾德唯唯諾諾,傳令時候的聲音卻是浩大洪亮,瞬間就響徹全船,甚至臨近的其他船隻,也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命令下達,謝菲爾德艦隊的所有船隻開始隨著命令調轉船頭,相比行動不便的白色鬱金香號,她們的動作可以說是輕巧靈活,不多時,5艘船便整齊的亮出了側舷,黑洞洞的炮口隨時準備擊發,按照此時白色鬱金香號可能達到的機動性,這次大約200碼距離上下的齊射讓她中上個30到40炮鉛丸,簡直不要太輕鬆。
謝菲爾德再看一眼人仰馬翻的白色鬱金香號,嘴角掛上了蔑笑。
剛才這些家夥雖然僥幸躲過了自己風刃,可是規避手段太嫩,轉向太急,這種過大的慣性會讓甲板上的亂象嚴重,短時間內難以恢複,等這輪炮擊到位,他們能不能整理好船上的態勢都難說,總之,這次齊射他們是結結實實的挨定了。
再見了尼德蘭人,你們得罪了父親,殺死了兄弟,這個錯誤是多麼的致命,就到加勒比的海底慢慢反悔吧。
“開火。”謝菲爾德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5艘四桅杆戰艦整齊發炮,濃密的硝煙幾乎遮住了半個羅亞爾海灣,有些在此時經過參賽者看見了硝煙,但他們不敢前來,好搞清楚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在炮擊範圍外匆匆路過,逃命也似的進入羅亞爾港。
德雷克集團碾壓新晉武器商人,這種事情也不少見,那艘可憐的四桅杆船應該是死定了。
然而,詭異的事情卻再次發生!
就好像老天注定,謝菲爾德今天的攻擊絕像是被詛咒過,無論怎麼樣,就是擊不中白色鬱金香號,剛才那百十來發4磅炮丸竟然也沒有奏效,就在它們要擊中白色鬱金香號的瞬間。
一股海浪,不對,應該說是海水形成的高牆無端端從平靜的羅亞爾海灣中升起,直直聳立在白色鬱金香號之前,將她擋的嚴嚴實實。
而那些就在此時射到的4磅炮丸就這麼恰好的打在海水牆上,在激起一些水花之後,就什麼建樹也無了。
“提督!”逆戟鯨號了望哨裏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童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他的聲音很嚴肅,終於有了點為自己艦隊擔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