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弄琵琶真性情
想到之前紀落寒所做之事,紫夜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因此,如今撞見,紫夜應付的隨便行了個禮,“奴婢有眼不識泰山,竟然衝撞了三皇子,還請三皇子恕罪。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一口氣說完,紫夜起身就走。紀落寒蹙眉聽著,看她要走才反應過來一把拉住她,“你就這麼敷衍的態度?也不好好謝謝我之前幫你推薦?不然你以為柔婉儀會找到你頭上來伺候她?”
紫夜掙紮了一下,“你放開我!”甩開他的手,瞥了一眼,沒好氣道:“我不是都謝過了嗎?您還收了我的謝禮賞了人了呢!”
紀落寒挑了挑眉,仔細打量著這個如今氣性比他都大,樣子比他都拽的丫頭,“你這是叫板啊?”
紫夜這才第一次和他對視,義正言辭道:“奴婢不敢!奴婢我還沒活夠呢!麻煩您哪涼快哪歇著去,不要來折奴婢的壽!奴婢謝謝您!”
“……”紀落寒可是難得聽見有人敢這麼和他叫囂,一時咬牙切齒,抬手握拳,伸出一指,狠狠指著紫夜,“你行啊!算你有膽子!”
紫夜也抬起一根手指,推開他指著自己的那根手指,嫵媚一笑,“謝謝誇獎!小女子當之無愧!”然後,紫夜頭也不回的,昂首挺胸離開,忍不住都哼起了歌兒。
紀落寒沉下一口氣,看著紫夜的背影,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是怎麼了?偏要跑到這裏來受這個丫頭的氣?當真瘋了!
紫夜微微有點冒冷汗,居然這樣招惹那個家夥……嚇死人了……也說不出是種怎樣的心情,紫夜忍不住回頭望了望。而自己早已拐過了好幾個彎,哪裏還看得見他啊……但是,紫夜站在原地,看著背後稍稍出神。
“啪”紫夜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唬了一跳,轉過身,看見居然是弄玉,鬆了一口氣。而弄玉學著紫夜的樣子,也往遠處的花叢望了望,“奇怪奇怪,這裏什麼都沒有,你是發呆看什麼呢?”
“沒有啦!”紫夜推了推弄玉,有點尷尬的掩飾,岔開話題,“你這是去哪啊?”
“我剛剛替姑姑送了些東西才回來,你是才從柔婉儀那裏回來嗎?”弄玉倒是很清楚紫夜一直去幫助伺候柔婉儀,累的不行。
紫夜點點頭,“可不是嘛,不過我大概可以接下來休息幾天了!”紫夜在離開的時候柔婉儀特別吩咐,接下來兩天如果謹貴姬真的過去的話,自己就不用去幫她刺繡了。畢竟讓謹貴姬看見了,不定說成什麼樣子,還是保險些個好。這倒讓紫夜也撈到幾天的空閑了。
弄玉一聽這話,高興不已,拉住紫夜,“那太好了,我這兩天剛剛學了新曲子,回頭你去找我,我彈給你聽啊!”
“好啊!那我倒要好好欣賞一下了!”兩人合計著,一通走回來永巷的方向。
果然接下來幾日,謹貴姬一直跟著柔婉儀,非要學習刺繡。紫夜也沒有被閔姑姑安排別的事情,除了幫些零碎的小活兒外,就是偷偷跑去陪弄玉練曲子了。
這日,兩人有躲到沒人的地方,紫夜在一邊坐在台階上,兩手向後支著,兩腿交疊前伸,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而弄玉在一邊輕輕調弄著琴弦,婉柔而認真。兩人都是一身的粉色宮裝,簡約卻難掩兩人秀麗的麵容。
“這曲子練了幾日也沒什麼長進,你可不許笑話我啊!”弄玉調好弦,先叮囑了一下紫夜。紫夜好笑的看著她,“你明明就彈得很好了,我哪裏敢笑話你!我就是來給你當陪練的!你好好彈就是啦!”
弄玉含蓄的笑笑,十指輕動,琵琶的音色清越而出,婉轉而靈動。隨著曲子高低快慢的變化,曲中情景猶如幻化而生,鮮活畢現。紫夜不禁微微閉上了眼眸,聽得出神,思緒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候,在家裏,花飛蝶繞的時候,也常常是姐姐撫著琵琶,她在一旁唱歌跳舞的……那樣的日子,很近卻也很遠的感覺了……
一曲飄渺而去,紫夜回過神,鼓起掌來。而另一邊也同樣想起了一陣掌聲。紫夜和弄玉都奇怪的站起了身,而走過來的人竟然是十九王爺。
“參見十九王爺。”紫夜和弄玉都馬上行禮下去,想不通這個王爺怎麼溜達到了這裏來。
十九王爺一笑,“不必了,你們都起來吧。”然後看了看弄玉,含笑,“剛剛一曲當真精妙。”
“王爺過譽了,這曲子還沒練熟的……”弄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紫夜倒是不失時機的鼓勵起弄玉來,“你就別謙虛了,十九王爺都這樣說了,可見你的技術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