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落寒很沒耐心的白了她一眼,“是怕你這性子在這裏憋瘋了!”
紫夜哭笑不得,想了想,伸出五個手指頭,很含糊的反問道:“那麼……五天?”
紀落寒猛歎氣,“那就在這裏等我五天!五天之後放你出去!”
“你這就有把握了?如果有把握了,還等五天幹什麼啊……”紫夜不滿的小聲嘟囔著。
紀落寒倒是不客氣的給了紫夜一個陰霾詭譎的笑容,“就是要折磨你一下!”
紫夜氣結,卻又不知道怎麼是好,他畢竟是要救自己的……但就是改不了那個作惡的性格!紀落寒沒有再多待,起身便要走。開了門,掃視一眼侍衛,“把人關回去!”
紫夜自己也緩緩走到了門邊,又一次望著那個人瀟灑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口,忽然好想喊住他,說一聲感謝的話。但是,終究沒有發出一言……
送紫夜回到牢房的人還是戎昊,他一路都沒有說話,直到又把紫夜鎖進去了,才意味深長的看了紫夜一眼,“看來,你一直沒有聽從我最初對你的忠告啊!”
紫夜愣了愣,卻忽然似有感慨道:“其實,三皇子看起來並不想表麵上那麼不近人情,他隻是有他自己對人對事的態度和方式罷了。”
戎昊看著紫夜,良久,轉身要走,卻有走了兩步停下,道:“但願你說的是真的,但凡事都不要太早下定論。”
接下來的五天,紫夜倒是頗為輕鬆的呆在牢房裏溜達來溜達去,絲毫不緊張。
而監牢外麵,倒是不少事情浮出水麵。
紀落寒在審了紫夜之後的第一天就派人找到了鳳娘。而一切都如所料,鳳娘聽到紀落寒問道苑彩時,答話變得有些不自然。而在陰梟的三皇子的威逼利誘下,鳳娘最終道出了一些事情。
當年苑彩進宮,受訓後以其出色的刺繡手藝被分到了司彩司。她最初便是在當時司彩司有“刺繡雙絕”稱號的柔婉儀和鳳娘手下幹活的。那時的柔婉儀名叫心柔,還隻是一名女官罷了。
後來心柔因刺繡得到皇上臨幸,便向皇上要了苑彩作自己的貼身侍女。本應該也是件好事的,但是苑彩為了這個事情,曾不止一次的向鳳娘抱怨過。
“她說,比起去伺候主子,她更喜歡呆在司彩司裏,做做活,自在些,也體麵些。”鳳娘歎道,“而上次她來我司彩司換那些線時,告訴我,她這麼多年伺候柔婉儀,連針線都不準碰的。她想,大概是柔婉儀怕她哪日的技術會蓋過了自己,竟是絲毫不準她做刺繡。現在倒好了,天天幹活,手也粗糙了,遲鈍了,針線的手藝也都忘卻了。”
紀落寒心裏有了些數,並未再多問便離開了,而在司彩司恰好見到了閔司彩,也順便問了一些當年的情形。而閔司彩回憶道:“那時候我也是才升為了司彩司的司彩,苑彩被調走的時候曾來求過我,希望我能陳情留她在司彩司。但是,我哪裏有那個本事啊!”
紀落寒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既然心裏有了計較,便不再多問旁的。第二日,便派人去搜查蓉綴閣了。然而,在苑彩的房間,大家並沒有搜到什麼特別的東西。這樣,事情倒是僵持了下來。
第三日,紀落寒親自到蓉綴閣巡視,在一處花木邊發現了蹊蹺,於是令人挖開。果不其然得到了一些瓶瓶灌灌,正是那種會刺激人的反應力的藥物……延心水。並在一起挖出的,是一個小鐵盤,周圍撒了些白色的藥粉,也正是延心水蒸發後析出的藥粉了。
這樣證物算是有了,但是,紀落寒並沒有直接去回皇上。
到了第四天一大早,紀落寒倒是見了見柔婉儀。他要知道,到底嫁禍一事,是一個人的主意,還是兩個人做戲,抑或者是有更多的問題!
關了幾日的柔婉儀更顯憔悴瘦弱了,風采全無。她看見紀落寒的時候,甚至有些瘋狂,拉著紀落寒的衣擺,慌張道:“三皇子,你要救我啊!我要見皇上!我想要見皇上啊!”
紀落寒倒是絲毫反應都沒有,自顧自坐了下來,然後冷然開言道:“婉儀對這次的事情,可有什麼想說的。”
柔婉儀頓了一下,馬上信誓旦旦道:“我想了幾日,應該不是紫夜做的。我知道是誰,一定是她!就是她!”
“誰?”讓紀落寒意外的,這位婉儀改口如此之快,她居然已經排除了紫夜的嫌疑,倒似對嫁禍紫夜一事,沒太多的執著。那麼她口中的人,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