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鼓而歌帝王心
皇上這一出,讓紫夜真是有些措手不及,趕到禦膳房,令人準備各種東西,紫夜邊看著,也還是滿腹狐疑。紫夜令人裁了紙來,自己幹脆開始寫字條,然後忽然靈機一動,“公公,這張紙條單放,呈送給皇上。”
“啊?姑娘,你還想讓皇上給大家表演助興不行?哎呦喂,你可別胡鬧啊!”那禦膳房的公公一聽就唬到了。
紫夜笑著講出自己的道理,“凡事樂在其中,如果隻是置身事外,哪裏來得樂子呢?您就聽我的吧,沒錯的!”
禦膳房的準備很快,當大殿上又一輪表演結束時,百碟小點心已經做好,每碟三塊,上麵一塊是玫瑰紅的外皮,底下兩塊都是普通的花式點心了。宮人們陸續端上了大殿。而打頭的紫夜手上,端著一個最不同的金盤,當然,那是給當今聖上的了。
呈上點心之後,紫夜從新站定到大廳中間,皇上看了看那糕點,問紫夜道:“可有什麼講究在其中?”
紫夜眉眼帶笑,“是,這放在上頭的紅色的點心,恍如帶笑的胭脂笑顏,叫做鴻運(紅暈)當頭。這下麵兩塊點心,一個上麵有個福字,一個有祿字,叫做福祿雙全。因此,紙條都在那鴻運當頭之內了,看各位誰運勢更旺一些,有幸吃到了。”
“哈哈……好一個鴻運當頭啊!看來這紙條是讓人想推卻都推不掉的差事了!”帝王朗聲大笑,眾人也都暗暗稱道紫夜的蕙質蘭心了。
不錯,不管是誰吃到這鴻運,想來也沒辦法說自己不要了吧?紫夜巧妙的一番解說,既討了彩頭,又壓下了場麵,令人不得不參與一把了。
眾人笑談結束,都滿懷期待的開始吃那個紅色的點心。而外麵的宮人們也更是緊張的掰開那點心來看,不知是否有紙條在其中。很快,大家都有了發現,相互笑著無奈拿著紙條開始考慮點子。
而紫夜隻是望著那位帝王,金座上的人似乎也是微微詫異了一下,繼而笑著搖了搖頭。
“丫頭,你這鴻運當頭,是用來將朕一軍的啊!”帝王拿著紙條,打開來看,上麵寫著:千秋萬載,九五之尊。那是特別為這個皇上準備的了,一看便知。
紫夜站著沒動,周圍人都在揣度這位帝王將會有的反應,然而帝王放下紙條,起身,“來人啊!拿鼓來!今天,朕就擊鼓而歌一番!”
所有人都震驚了,底下的宮人馬上開始準備鼓樂,擺在了大殿正中。而紫夜則悄悄退回來紀落寒身邊去。
“丫頭,你是玩火啊!”紀落寒無奈看著紫夜,這個丫頭,無論什麼時候都鬼點子一堆,天不怕地不怕的,也不考慮後果。
紫夜卻不以為然,“放心來!我有分寸的!”
此時,一向嚴酷的帝王接過鼓錘,站定在一麵大鼓前,雙臂揮起,直擊鼓心,然後鼓點錯落而起,輕重相和,振奮不已。伴隨著這鼓點,帝王口中朗聲而出一曲歌謠:擊鼓擊鼓,誰為我舞?振奮而發,綿延萬古。起舞起舞,誰知我苦?天地帷幕,步步崢嶸。擊鼓擊鼓,且樂且鼓。前人伐木,後人行步。起舞起舞,載歌載舞。千秋萬載,同看今古。
歌罷鼓止,大殿之內,忽然靜謐無聲。這是那個帝王的心聲嗎?歌中的崢嶸向上之氣,大氣磅礴的帝王之心,震懾了所有人。這歌讓人幾乎忘記了這位帝王的殘酷殺戮,隻是恍然看見了一位謀劃千古的智者,指點江山,胸懷天下。
“好!”第一聲破空而來的叫好聲後,大殿像被激活了一樣,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激烈氣氛,鼓掌起身叫好,一時間,大家都忘記了所謂的身份禮節,隻是發自內心的看向這位帝王。
帝王回至金座前,佇立不動,打量整個熱烈的大殿,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那位剛剛第一聲叫好的人身上……紀逍遠。微微笑了起來,帝王心,幾人懂,知己寥寥。
抬手壓住眾人的喝彩之聲,帝王坐下來,“下麵,該誰了?”
大家似乎也放開了,拿到紙條的人紛紛上前獻藝,有歌的,有舞的,有吟詩的,有奏樂的,好一派難得的熱鬧場麵。很快,除了殿上的高官大人,陸續的吃到紙條的宮人們也一個個步上大殿,一些民間小曲小調,逗趣的玩意,戲法都出現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時,一位身著金色舞衣的女子款款走上殿來,有宮端著金盤上前來收取紙條,女子緩緩遞上自己的紙條,“民女舞月,得帝王吉語,太平天下,故來獻藝。”
紫夜一怔,不對,自己寫的紙條中沒有這一句……這哪裏算是什麼拜年的祝詞或吉祥話呢?紫夜有些費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