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錯為妃難轉圜
龍駕緩緩前行,直到了湘風樓,浩浩蕩蕩的,皇上滿懷期待的步入湘風樓內,裏麵卻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一旁的太監馬上跑出去叫人,而皇上卻不以為意,繼續往裏走去,直至轉入內室。
在馥鬱的內室裏彌漫著酒香,皇上轉入,一旁跟著的還有剛剛來舉報十九王爺的一個太監。十九王爺此刻橫在床榻之上,睡的安詳。而周圍,除了幾隻空酒壇,便什麼也沒有了……
皇上拿眼看了看一旁的舉報的太監,太監瞬間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這個……這個……一定是被藏起來了!奴才之前是親眼看見十九王爺宿醉,試穿龍袍,手拿玉璽的!”
這個太監也算是被逼上絕路了,在沒有別的法子反悔,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扯謊。而這太監的聲音似乎驚動了床上昏睡的人,十九王爺蹙眉,微微張開了眼睛。然而頭腦似乎還不甚清晰一般,他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圍,才緩緩撐起來身子,然後看見皇上,才馬上翻身下床行禮,“皇兄……”
皇上一笑,心知已經不會有什麼事情了,也不多管,扶起自己的幼弟,坐回床上,對周圍的人道:“你們去查看吧!”
“是!”眾人領命,開始在屋內翻檢起來。
十九王爺斜坐在床上,用手支著身子,望著這個場景是絲毫不見驚懼疑惑之情,隻是冷冷看定,目光一片清明。
“怎麼又喝醉了?你最近這樣可不行啊!”皇上轉頭來和紀逍遠說話。
紀逍遠淡淡一笑,“不過是找點樂子打發這條命罷了,不足惜。”
帝王也不提為什麼讓人搜查,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對了,你這喝醉了睡著,怎麼也不關上窗子啊!仔細身體禁不住!那些個奴才都跑去哪兒了?每一個盡心的!”
十九王爺一笑,不答言。
這時,那些已經睡去了的奴才才都陸陸續續的跑了進來,撲通通一個個跪了個滿地,“皇上吉祥……”
皇上拿眼打量一番,沒說話,而一會兒屋內的翻檢也結束了,打頭的侍衛前來回報,“皇上,沒有翻到任何東西!”
“嗬,這樣啊!來人,將這個栽贓的奴才並著這些個不盡心的宮人都拖出去,鞭打五十。”皇上冷笑著發令,所有人都忙叩首求饒,侍衛們則已經開始上前拉扯人了。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以頭搶地,屋內一片混亂。而十九王爺依舊隻是看著,不以為然。
“鞭打五十,”皇上帶笑重複一句,繼而道:“再斬立決!”
一霎,屋內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傻了,居然要先打再殺?這不是活受罪?侍衛們不再多管,拖著那些傻了的宮人,一個個出了湘風樓。
“趕明兒給你從新派些個盡心盡力的奴才來!”皇上轉頭對十九王爺說話。
紀逍遠淡笑點頭,“多謝皇兄了!”
兩人從始至終都未提及謀反之事,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似的。在場的人都是一頭霧水,隻有這兩個人都心如明鏡。當然,心如明鏡的除了這兩個,還有一個人,便是紀落寒了。
他剛剛自湘風樓後麵用輕功翻入,然後直奔了紀逍遠的內室房間,翻窗進來。那時候,隻見喝醉睡著的紀逍遠身上蓋著一件龍袍,手邊放在一枚玉璽,紀落寒看著都是心驚不已。抬手迅速拿走那龍袍和玉璽,紀落寒端起桌上的一杯冷了的茶水就潑醒了紀逍遠。
紀逍遠一激靈,蘇醒過來,看著眼前的紀落寒微微一詫異。
紀落寒抖了抖手上的龍袍,“大難臨頭,你還睡得安逸!”
紀逍遠雖然喝醉,但是多年來的冷醒和睿智讓人一霎便明白了事情的因由,淡淡一笑,“勞煩你了!”
紀落寒帶好東西,從新回至窗口,“想來如果不是你上次在大殿之上出頭,現在被披上這龍袍的,就應該是我了吧?”
紀逍遠揉著太陽穴坐起來,不過一笑,“不錯。”
紀落寒歎口氣,“父皇就要來了,你自己應對吧!今日多虧了弄玉報信,不然,當真又是一劫!”
“弄玉……”紀逍遠失神一刻,苦笑起來,原來是她……不禁感歎,欠她的越來越多了呢……
紀落寒不再耽擱,從湘風樓後麵飛身而下,轉瞬消失在黑夜之中。他前腳剛走,後腳皇上帶著人便從正門進入了湘風樓。一切時間,剛剛好。紀逍遠無奈的從新躺下裝睡,算是演足了這場戲,有驚無險度過了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