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輕輕走近書房,這個屋子裏的人,大概都可以算是熟人了,而且對於紫夜和紀落寒的關係,也都心裏有數。大家頓了頓,看著紫夜,都微微帶上了一絲笑容。紫夜一一奉茶,要退出去的時候,紀逍遠忽然開口,“紫夜,皇後娘娘可有和你說些別的?”
紫夜一愣,看了一眼紀落寒,顯然這個不分主次的家夥,將自己的事情先托付了出去。難怪一屋子人都看著她笑吟吟的。紫夜有些不好意思,“也沒什麼,不過是說身邊沒有得力的人伺候,讓我過去,沒有多說什麼。”
紀逍遠沉吟一下,“這段時間我會都在宮裏,有什麼事情你隨時令人來找我!”
紫夜笑著點頭,“這可不用你交代,如果有事情,你們誰也跑不了,我一個個去找!”
紫夜的輕鬆,也使得屋內的人,都忽然一笑。果然紫夜是個不一樣的,這個宮裏的宮女這麼多,卻當真論膽識,才智,應變沒人能出其右了。
“嗬,你要是做了三哥的正室,保證和現在的皇後娘娘一般,萬人也難動一根指頭的!”八皇子忽然笑著說了句,屋內人微微一愣,繼而都淡笑起來。紫夜卻是唬了一跳,“八皇子!這種話你也胡說八道!別給我添麻煩了!”
“都是自己人,你到避諱起來了!”白竹不以為然,還是一貫的清閑做派,斜倚在太師椅中,好不悠然,“真真搞不懂你這個丫頭了!都這樣了,還還什麼羞啊!”
紫夜又氣又羞,當即上前端走了白竹的茶水,回道:“還能說這麼多話,可見你是不渴的!我拿走了,也省得你浪費!”然後掉頭離開了房間。
眾人一愣,白竹苦笑不得,“我看你有功夫支應我們照顧她,不妨去給洛華宮的宮人打個準備。這丫頭這麼厲害,誰惹得起她啊!”
“紫夜雖然進宮之後受罰不少,但是,其實她並沒吃什麼虧。她總有最後翻盤的機會……”紀落寒沒有理睬他們一通的玩笑,隻是又有說了這樣一句。
白竹不禁目光轉向了窗外,露出一個深邃的笑容……
出征的日子,來得異常之快,因為西蒙古的行動非常迅猛,因此,大恒斷然不敢小覷。這麼多年西蒙古都是大恒一塊心病,卻是難以醫治,大家不由得都添了一番擔憂和謹慎。草原牧民,生性好戰,也善戰。西蒙古更是個烈性的國家,多年來的政策一直是強者為生的規則,使得上到官員下到百姓,無不凶猛野蠻。
紀落寒隨七王爺出征,作為七王爺的第一副將,緊隨其左右。紫夜親自替紀落寒換上一身戎裝,不禁有些愣住,銀盔銀甲的紀落寒,星目奪人,看起來挺拔清俊,霸氣英武。
“落寒……”紫夜幽幽開口,“你這個樣子,真好看。”
紀落寒無奈笑起來,“你啊!自己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嗯,你別擔心我,戰場之上不是鬧著玩的,你可別衝動的!七王爺不是好相與的,切記凡事有個自己的準備。”紫夜叮囑,紀落寒隻是耐心的聽著這些本有些多餘的話,淡笑一一點頭應下,不願讓女子擔心。
而最後,紫夜吐出一口氣,打發身邊全部的下人,拉著紀落寒的手,認真道:“我給你的項鏈,可帶上了?”
“自然。”紀落寒撫了撫紫夜的頭。
紫夜義正言辭道:“記得,萬一有何變故,急需應援,你將那東西想辦法交到惜韻公主手上,她必然有助你的辦法!”
紀落寒一愣,繼而有些欽佩這個女子,他什麼都沒說過,她卻似乎有自己的揣測。她的這句話,說得真真切切,絕對不是一時思緒,定是有了十全的把握。惜韻公主,她將一張底牌給到他的手中,堅信這張牌是萬不得已時他最後的護身符。慕容家,到底是什麼給了慕容家的女子,如此的能力?紫夜如是,紫夜的這位姐姐,亦如是。
紀落寒點點頭,輕輕在紫夜額頭上吻了一下,“等我回來,那時候,你就不是宮女了。”
紫夜一愣,紀落寒俯身,在紫夜耳邊輕輕道出,“準備做我的正室王妃。”
紫夜腦子隻覺得一片空白,忽然有點反應不過來紀落寒說了什麼,茫然的抬頭望向他。紀落寒一笑,“好了,要出發了!我走了!”
“落寒……”紫夜恍惚的看著紀落寒大步踏出了崇輝殿,而紫夜自己還在剛剛紀落寒的那句話裏懵懂著……他,要娶我?正室王妃?